若裴临渊这个世子爷是薄情寡义,那么这个裴家的六少爷,就是真的狼心狗肺。
沈凌瑶垂眸,掩盖着快要溢出的鄙夷,双手紧紧抱着宝匣。
那红木贴在膝头微微发烫,好像在时刻提醒她,自己前世似的究竟有多惨。
那些炙热的火光,沸腾的热浪,将她的皮肤一寸寸烧成泥……那种剧痛。
这辈子一定要让沈月薇和裴景瑜二人也亲身体会,方能解她心头之恨!
“姐姐这匣子真精致。”沈月薇突然倾身眼底满是好奇和贪婪,“里面装的什么好东西?”
沈凌瑶闻到她身上熟悉的甜腻香气那是柳氏最爱的“醉仙桃”。
母亲去世那日,整个灵堂都弥漫着这种味道。
她胃里一阵翻涌,却笑得愈发柔媚:“自然是好东西,毕竟是为你母亲准备的。”
“哎呀!”马车突然颠簸,沈月薇“不小心”撞在沈凌瑶的身上。
宝匣子掉在地上,她也惊呼着扑进裴景瑜怀中。
“好痛,我的手碰到匣子了……”
沈月薇委屈巴巴地看着裴景瑜,沈凌瑶则弯腰捡起匣子,第一时间打开缝隙看了看。
还好,头面完好无损。
裴景瑜冲着车夫怒斥了几句,然后又轻声安抚怀里的人。
沈月薇也不知打得什么主意,拿出水壶打开盖子递给沈凌瑶。
她笑着说道:“姐姐吓到了吧?都怪我没坐稳,你喝口水压压惊。”
沈凌瑶不明所以,但下意识伸手去接水壶。
就在手指快要碰到的时候,沈月薇突然松手。
水壶掉落下来,砸在了沈凌瑶的怀里,里面的热水泼湿了她的衣衫。
“哎呀!”
沈月薇急忙惊呼,身体却没有任何行动。
“姐姐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沈凌瑶面不改色,将水壶捡起来还给她,笑着摇头:“无碍,就是衣服湿了,只怕见了你父母要失礼。”
沈月薇勾唇,心想着让她在裴景瑜面前出出丑,这样她才能放心。
谁知下一秒,沈凌瑶突然解开腰间系带,说了一句:“失礼了。”
便直接将外衫整个脱下!
只余素白中衣裹着玲珑身段。
然后,她拧干了湿漉漉的衣摆,这才有穿上。
裴景瑜盯着她凹凸有致的胸口,眼底闪烁着一抹炽热的目光。
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一个前凸后翘、身姿婀娜的美人儿。
就连裴临渊那种冰山都能为她倾倒,更何况裴景瑜本就是个表面清高实则好色的小人。
沈月薇倒吸一口冷气。
有些生气地攥紧了拳头。
“姐姐,你这么做怕是不妥吧?”她冷声问道。
沈凌瑶一边整理衣服,一边笑着说:“二位莫怪,实在是这么湿着下了车,会让人笑话,咱们坐的毕竟是裴家的马车。”
说着她不经意露出手腕上突前画好的疤痕。
然后装作惶恐解释:“抱歉,奴婢在青楼时,已经习惯了这些,忘了你们……”
她垂眸掩去眼中寒光,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裴景瑜喉结滚动,搂着沈月薇的手不自觉收紧。
沈月薇吃痛,突然抓起沈凌瑶的手腕:“姐姐这伤……”
“都是旧伤了。”沈凌瑶任由她检查,声音轻得像羽毛,“之前刚入青楼抵死不从,被老鸨吊起来打了三日。”
“后来呢?”
“后来我被推上花魁榜拍卖,多亏世子爷出手相救,否则……唉……”
她难过地垂眸,擦了擦眼角挤出来的泪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