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青急忙上前,扯下死去黑衣人的腰带,用力扎在谢沉戟上臂,阻止毒素蔓延。

“主子,接下来怎么办?”

裴临渊命令道:“即刻送谢将军回府,找孙神医看诊,就说是我请的。”

严青背起昏迷的谢沉戟,犹豫道:“那主子您……”

“我随后就到。”裴临渊转向沈凌瑶制住的那个黑衣人,“先问清楚。”

严青匆匆离去后,裴临渊蹲下身,一把扯下黑衣人的面巾。

对方是个面容普通的中年男子,但高耸的颧骨和淡褐色眼珠明显带着西域特征。

婚期将至

“谁派你们来的?”裴临渊冷声问,“为什么要抓谢沉戟?”

黑衣人咧嘴一笑,露出染血的牙齿:“世子爷何必多问?您知道我不会说。”

裴临渊剑尖抵住他咽喉:“你的主子究竟是谁?”

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异样,随即狞笑:“您很快就会见到她了。”

说完,他突然用力一咬……

“不好!”

裴临渊急忙掐住他下巴,但为时已晚。

黑衣人口中溢出黑血,瞳孔迅速扩散,转眼间就没了气息。

沈凌瑶惊魂未定地松开手:“他嘴里藏了毒药?”

裴临渊站起身,面色阴沉如水:“死士。”

他快速搜查了几具尸体,除了统一的蛇形纹身外,一无所获。

“这个标记……”沈凌瑶指着黑衣人手腕内侧的蛇形图案,“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裴临渊动作一顿:“你确定?”

“嗯!但是我想不起来……”

沈凌瑶努力去想,可脑子却一片空白。

远处传来犬吠声。

裴临渊果断道:“先离开这里。”

他拉起沈凌瑶,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

回府的路比来时紧张许多。

裴临渊带着沈凌瑶绕了好几个圈子,确认无人跟踪后,才从一处隐蔽的侧门回到定国公府。

东方已现鱼肚白,这一夜即将过去。

“去换身衣服,别让人看出端倪。”裴临渊低声嘱咐,“今日之事,对谁都不要提起。”

沈凌瑶抓住他的衣袖:“世子,你今晚为何去那里?谢将军又为何被抓?难道这些真的和郡主有关?”

“沈凌瑶。”裴临渊打断她,声音罕见地柔和下来,“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

他抬手似乎想触碰她的脸,又在半空停住。

“相信我,时机一到,我会告诉你一切。”

沈凌瑶望进他深邃的眼眸,那里有她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她想追问,想抗议,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好。”

裴临渊转身欲走,又停下脚步:“对了,你的武功……”

他顿了顿。

“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这句话让沈凌瑶心头一紧,尴尬地站起身。

她不知如何辩解,以裴临渊的精明,应该不难猜到裴清婉的死因。

可她还没想好怎么狡辩,裴临渊已大步离去,背影很快消失在晨雾中。

……

沈凌瑶回到偏院,轻手轻脚地换下夜行衣,藏好匕首。

冷水净面时,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眼下已有淡淡的青影,但眼神依然清亮。

这一夜的经历,恍如梦境。

她躺在床上,试图入睡。

但一闭眼就是那些黑衣人濒死时狰狞的面容,是谢沉戟满脸血污的样子,是裴临渊剑光如虹的身影……

还有那个蛇形标记,她到底在哪里见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