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戈五官俊朗,挺鼻薄唇,面容既深邃又精致,皮肤是怎么也晒不黑的象牙白,轮廓已初具成熟男人的模样,但留存着少年男孩的稚嫩。

他急切地看着母亲,试图把自己的真心诚意传达到对方心中,不自觉地紧扣着手指,指骨用力。

宽厚的手掌手指劲瘦修长,骨节分明,指甲圆润干净,单看一只手便能觉出本人的丰神俊逸。

江侑安抚地笑了笑,“嗯,我知道的,那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厉戈眉头就没松开过,他的问题在唇齿间打了个转,最终还是问了出来:

“您恨他是吗?为什么?”

江侑眨了眨眼,看着和厉之行面容肖似的儿子,语速缓慢:

“这个啊……就说来话长了。”

厉戈没有打断,等着母亲继续陈述。

“我恨他,出过轨,没离婚,生了你。”江侑耸了耸肩,“讲起来太麻烦了,长话短说。”

厉戈关心的只有一点,“如果我不是你的孩子,你还会出轨吗?”

他只怕自己是母亲报复父亲的工具,而只要母亲爱他,一切都没有关系。

“不会。”

厉戈的心咯噔一下,如坠深海的石头,不断下沉,接着又听江侑说道:

“你不是我的儿子的话,我根本不会跟你接触,何谈出轨?”

一颗心又重重地落回原位,厉戈松了口气。

他刚要说话,只见家中突然涌出一大批身材壮硕,身着黑西装的男人,他迅速扫视一周,立马站到母亲面前呈现出保护的状态。

“你们怎么进来的!安保是死了吗?”

他大声质问,看着猝不及防发生的一切,瞳孔骤然放大。

“冒犯了。”

领头的西装男人向后挥手,然后背手站立的黑衣人们潮水般涌来,三两下便将厉戈压制在手上。

厉戈作为顶级世家子,从小便生活在随时可能被绑架的危险中,因此各种防身功夫学了个遍,拳击、散打、综合格斗等各式招数都有所涉猎,可双拳难敌四手,他即使用尽了全身力气不要命地挣扎,也终究被几人架在了胳膊上。

况且这些黑衣人并不是普通的打手,而是退伍的顶级雇佣兵。

“你们是想入室抢劫吗?”

江侑冷冷地盯着为首的西装男人,正应了那个词冰霜美人,素着一张脸宛若冬日凛冽枝头上的无暇冰凌。

西装男人歉意地弯了弯腰,“很抱歉打扰到您的进餐,我们只是听命行事,您现在可以继续,我们告退。”

他话说完就要带着那些黑衣人离开,连带着厉戈也一并带走。

“站住!你们当这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知道你要带走的人是谁吗?!如果不怕承受厉家的怒火,尽管试试。”

江侑柳眉倒竖,发火的样子别有一番惊心动魄的美丽。

无奈黑衣人们都眼观鼻鼻观心,活像是瞎子一般,为首的西装男同样,他保持谦卑的姿态,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是厉总派我们来的,或许二位之间有什么误会,但这不是我们的职责范围之内了。”

他说完,不顾江侑的阻拦一伙人风也似的来,风也似的去,饭厅内除了少了个人,竟无任何变化,其中一个黑衣人走的时候,还把倒了的椅子归于原位。

江侑头脑一片空白,当下做不出任何反应,尖锐叫嚣着的耳鸣再度来袭,他的头痛欲裂,心脏剧烈跳动,时间无限拉长,耳膜内像有人在用铁锤大力地敲打,世界空寂,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

他趴在桌子上像一尾缺氧的鱼用力喘息,不知过了多久,心跳的速度慢慢降了下去,他得以苟活。

江侑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