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膝盖的疼痛,几分钟之前跪在石子路上硬生生地嗑到了腿,厉之行急忙地去看,只见灯光下妻子的膝盖又红又肿,已经在往外渗血了。

他抿了抿唇,没空去想好好的生日惊喜为何是这样“惊喜”的走向,把妻子打横抱起,回到别墅里给对方上药。

别墅里灯光大亮,所有事物无所遁形,江侑脸上的泪痕以及凌乱的发,卷起裤腿那一截莹白的小腿,以及上面看起来可怕可怜的破损膝盖,使他整个人单薄的如同飓风里飘摇的细小灰尘。

厉之行心疼到无以复加,脸上又难看又不想吓着妻子强装出温和,他拿来医药箱,取出棉签和碘伏,消完毒之后上了一些药,那些药是棕色的粉末状,为了不掉下来只能选择包扎,一圈又一圈,白色的纱布在膝盖上环绕,最后打完结以后伤势看起来更加严重了。

厉之行爱怜地吻了吻妻子吓人的膝盖,隔着纱布,触感甚至传送不到皮肤,江侑在这过程中一直低垂着眼,直到这时才抬头看了丈夫一眼: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刚刚怎么了。”

彻底冷静下来以后,江侑想起了十几分钟前发生的事,他像是一个局外人般在记忆里窥探自己反常的行为,他记得自己应该是惊喜的,然后就……

江侑抿了抿唇,心里有着不好的预感。

他猜测自己,可能是精神上出了问题

又或者心理上。

【作家想说的话:】

无奖竞猜,江侑为什么会看到礼物明明惊喜却“犯病”了?

52儿子吃醋(转折,心意相通的温柔性爱) 章节编号:6619470

数年之前,江侑有过一次这种感觉,他眩晕过后仿佛换了一个人,接受了厉之行的亲吻,甚至加以回吻,然后他便彻底地放弃自由,回到别墅里,跟对方扮演了一对相濡以沫的夫妻。

某种情绪驱使之下,他越发地不爱见生人,不爱出门,将自己禁锢在房间之中,好像这样就能逃避面对那些可望不可即的事物。

去交新的朋友,有很多鸟雀的公园,人满为患的影院,以及排着长队的街头餐厅,无论什么样的寻常事物他都避之不及。上一秒再如何开心,下一秒都会想到有个恶魔在等待他回去,而那栋别墅,就是恶魔铸就的囚笼。

比起得到了再失去,他情愿不要得到。

头发越来越长,家居服从男款换成了睡裙,曾经情愿大夏天穿着厚实的裹胸也要保持男人样子的他,越来越接受自己的女性特征,甚至做爱的时候都只用女逼。

丈夫叫他老婆,孩子叫他妈妈,他除了有一根男人的阴茎之外,又和女人有什么两样。

他在逃避中滋长了这一切,滋生了变形扭曲的心理,深入骨髓的恨意被埋藏在表面的平静之下。

他裹着和丈夫如胶似漆的皮,晚上做的噩梦却是一刀又一刀地刺向对方的心脏,血溅了他满脸,愉悦的笑逐渐扩大。

这些噩梦被江侑选择性的遗忘,白天醒来后又是原谅了丈夫所作所为,一心重修旧好的乖巧妻子。

他早就坏了,他早就该想起来,是沉浸在夫妻恩爱的表象里不愿醒来吗?

丈夫深情的眼神,滚烫的爱语,百依百顺,做低伏小,万事以他为先,包括按照回家,主动结扎,都是迷惑人心的毒药。

江侑的眼神一瞬间又变了,但在丈夫开口后,他再次回到了那个挑剔却深爱丈夫的妻子。

“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总闷在房间里情绪会受影响的,这几天我都没什么事,我们出去旅行吧?看看花,看看草,看看自然风景,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什么都不想,一切有我,好不好?”

厉之行怎么会想到共同生活了二十年的老婆,每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