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自己。
膝盖一软,厉之行就要跪下,江侑见此眼疾手快地一把将人拉起:
“别做梦了,你就是跪死在门口我也不会跟你回去!什么事多余你懂吗?夏天的棉袄,冬天的蒲扇,不被需要的后悔,你的爱我不想要,你的关心我不想要,你的道歉我更加不想要。怎么,坏人杀了人再后悔,受害者就能活过来吗?他就能逃脱法律的惩罚吗?你未免也太想当然了。”
他把厉之行拉起来倒不是心疼对方,见不得对方下跪,而是怕厉之行自说自话讹上他,膝盖一跪就能抵消犯过的罪孽?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厉之行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对他来说,给别人下跪真的比杀了他还难受,但更难受的是软了膝盖却没能跪成。
他一口气堵在喉头,甚至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跪下来再把江侑绑回去。
他深深吐出一口浊气,“我没有想当然,我也不会逃避做错的那些事,我只是想要一个改正的机会。”
见江侑任不为所动,他抛下最后的王炸:
“小仲才那么点大,就没了母亲,至于父亲,你不回去我看到他就想起你,也没什么心思看他,孩子小小年纪就没有了父母的关爱,你忍心吗?”
江侑气得发抖,他在离开之前就想到了孩子的问题,但是厉家家大业大,又是唯一的孩子,没道理得不到妥善的照顾,至于他自己,要肯定是想要的,有没有能力要过来,参考之前一年见一次孩子的霸王决定就能看出来。
他固然对不起孩子,可他自己都身不由己,在成为父母之前,甚至不是一个独立的人。
以后的年岁,要么为了一年能见到一次孩子,跟厉之行成为怨偶,相互磋磨;要么壮士断腕,至少寻求到了自由。
倘若将此讲给世人听,他知道,没有人会同情他,理解他,江侑知道自己就是这么一个自私自利,冷心冷肺的人,不然怎么能狠心舍下亲生的,才几个月大的孩子呢?
“我忍心。”
江侑逼自己云淡风轻地说出这几个字。
厉之行没想到他要离开自己的心如此强烈,猛地抓住妻子的肩膀,难以置信地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