矫健的黑影追逐圆球而来,如一道漆黑的流光,啪一下挂在爸爸胸前,在伏黑惠旁边荡来荡去。

圆球滚到爸爸脚边,伏黑惠低头,看清了它的真容一个尾巴没缠好的毛线团。

小朋友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镇定地提醒道:“妈妈,九点钟了。”

他不知道九点对妈妈的行程表来说意味着什么,但他知道,每天早上的九点钟,妈妈都很着急。

房间里响起一声女人的悲鸣,“要迟到了!”

妈妈连滚带爬地冲出家门,无论是声音还是形态,都像极了夏天夜里在花园被小咪狂追的青蛙王子们。

爸爸一只手搂着伏黑惠,另一只手揣着小咪,目送妈妈充满活力的背影远去,感叹:“太好了,我不上班。”

伏黑惠推推爸爸的手臂,“你昨天说,今天要做天妇罗的。”

爸爸嘴角的疤抽动了一下,“我说过吗?”

伏黑惠认真道:“说过了。妈妈说想吃,你答应做了。”

那道疤又抽动了好几下,“精明的小鬼。”

大人换了一个姿势,把精明的小鬼扛到他的肩膀上坐着,领着小咪挂件和小惠挂件,埋头扎进了厨房。

除了妈妈同款的海胆头外,他的五官轮廓尤其是眼睛,差不多是爸爸的多重柔化版本。

爸爸常常用一只手捏住伏黑惠的脸,陷入沉思。

他捏捏揉揉、左看右看,把儿子的脸蛋当成面团搓圆揉扁。伏黑惠不得不出言提醒他,“爸爸,我觉得脸有点痛。”

原本在书房工作的妈妈忽然瞬移到父子俩身边,劈手挖出了眉毛打结的伏黑惠。

“甚尔,不要欺负小惠!”妈妈一边说,一边蹭蹭伏黑惠的脸,嘴巴像吸尘器的吸嘴,吧唧嘬在又粉又嫩的脸颊肉上。

伏黑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