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生了孩子身子还没恢复的好呢,别动气,”炕上这边暖暖给桃花扎针,“气坏了你自己才是一辈子的苦处,桃花,呼气,好,吸气,呼气……”
那边花枝抱着地广哄呢,外屋三婶子还兀自委屈,“是,大嫂你这样的婆婆不好找,我自问我也不是那恶婆婆,你说说咱当年在婆婆手底下,那真是什么罪没遭过,折腾的你有苦说不出的法子多着呢,就是现在,那有的是还拿老一套的手段折腾儿媳妇呢!我没,我寻思着我当年遭了罪了,不给我的儿媳妇罪受,就这么着都不行呢,说一句都说不得呢!”
“三婶子你快别哭了,我说话直,你别不爱听,你们那时候都是旧社会,现在都是新社会了,咱讲究的就是一个积极,追求的就是一个进步,你说家旁边就是我妈这么完美的婆婆,你不比着我妈争做新社会的好婆婆,你往下看啥呢!那都是姓霍的,没出五服呢,要我是桃花我早就闹翻天了!既然有更好的婆婆,那我凭啥得有个天天说我的婆婆,你要做不到人家那样的,我也不强求,但是这家得是我当家,你比人家好婆婆差一截呢是吧,这你得认吧!”
莱金说话的声音也大,屋里花枝抱着地广没忍住嘴角就弯起来了,她还搭腔呢,“对,三婶子,你别不爱听,我大嫂说的对,你这思想可不进步,老活在旧社会是怎么回事!咱都隔墙住着,打从我们进家来,你还能听见我妈骂过我们妯娌一句呢?现在咱们都是新社会的进步女性,领导还说呢,妇女能顶半边天,你都不说你儿子,凭啥还说儿媳妇呢!等将来我们做了婆婆,我们说不定还得给儿媳妇端洗脚水呢,这么一比,还是三婶子你们这茬的婆婆好当!”
白玉香眼里的笑意压都压不住,三婶子叫莱金和花枝说的真是心里气的恨不得破口大骂,偏这还是隔了一房的侄媳妇啥也不能说,她算是知道了,就这两个这样牙尖嘴利的,也怪不得大嫂在家大气不敢哼一声!
这边见桃花的情绪稳定了,暖暖收了针,她拍了拍桃花,又给地广诊了脉,这才开口,“三婶子,地广的身子好的很,满村子里也没见谁家抱在怀里的孩子能有地广养的好了,倒是桃花啊,为啥今儿晕倒了,那身上点营养都给孩子了,她自己吃的也跟不上,补不回来,可不就晕了么。”
现在桃花身体好不好的已经不重要了,就是桃花身体不好她也认了,你们妯娌仨可别再叫我了,我现在一听见三婶子这仨字儿就头疼!
妯娌仨被三婶子搓出来了!
白玉香一回家就伸手戳莱金和花枝的额头,“你们俩啊,你们三婶子今天能叫你们俩气死!”说着又戳暖暖,“还有你!”
三个人被戳了也不生气,花枝就抱着白玉香的胳膊笑的甜兮兮的,“那三婶子确实絮叨的烦人嘛,我要是桃花我早和三婶子干起来了,那明明是奶孩子累的晕了,咋还扯上人家娘家妈了,人家娘家妈身体不好咋啦,也没听说人家娘家妈像三婶子似的,动不动不是喘不上气就是心口疼的。”
“就是三婶子好命摊着桃花这样不言不语的媳妇儿呢,要是摊着我们仨哪个,早就给她治的服服帖帖的!”
白玉香叫莱金和花枝的话给说的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合着这是我命不好,摊着你们三个魔星做儿媳妇是不是!”
暖暖就开口了,“不是妈你命不好,是我们仨命太好了,才摊着你这么个好婆婆!”
得,就你们妯娌仨这嘴啊,气人能叫你们仨气死,得哄谁也能叫你们仨哄的团团转!
晚上都吃完饭了,先是暖暖过来往炕上放了两双鞋,两双牛皮的棉鞋,一双是给霍封的,一双是给白玉香的,嘴里还说着呢,“妈你和我爸尽管穿,别舍不得,穿坏了我再给你们买新的!”
没一会子长留扛着一个袋子来了,冻的梆硬的一袋子猪零碎,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