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在野没见过土灶,看什么都觉得稀奇,蹲下来拨了拨长条的木柴,问:“用这个烧吗?”

姜守言弯腰看了眼,火没完全熄,还有点橙红的火星烧着的,他把锅揭开,饭菜都还热着。

程在野走过来了,想到了什么,问:“姜守言,你小时候住村里也是用这种灶烧饭吗?”

“对,”姜守言说,“我小时候还劈柴呢,就你刚拿的那长木条。”

“要是老板娘那里还有没劈完的柴的话,明天也让你在院子里体验一下。”

程在野就笑着蹭了蹭他的头发,说:“好啊,我还没劈过柴呢。”

姜守言回头看他:“你怎么什么都好奇?”

“我精力旺盛嘛。”程在野眨着眼睛答。

姜守言没他。

程在野跟在他后面把菜端上桌,抽纸巾擦了擦手上的水,又问:“你小时候还做什么了?我有机会能一起体验一下吗?”

姜守言没接话,垂下眼,伸筷子去夹粉条。

第二道炖烂了,还滑,夹了好几遍都夹不起来,程在野就帮他一起夹,也夹不起来。

两个人边夹边笑,程在野干脆把盆往姜守言面前端:“要不直接赶吧,反正也只有我们两个人。”

姜守言吃到粉条了,筷子往饭里戳了戳,才开口说:“我小时候什么都干。”

他声音低而缓,明明语气语调和平时大差不差,但程在野还是意识到了什么,停下筷子,偏过头看着他。

“你要愿意的话,我以后可以带你回去看看,”姜守言没抬头,似乎心情有点不好,还在戳碗里的饭,“看看我以前的家。”

程在野笑着说:“好啊,我很愿意。”

第47章 冻梨

姜守言觉得自己脑子好像坏了。

明明是他提的要带程在野回以前的家看看,可现在重新想起这句话他又突然变得很焦躁。

就像那枚不想从程在野手上要回来的戒指,过去如同一滩深不见底的沼泽,他知道沉在里面是什么感觉,所以他只想逃避。

但他又尚存智,知道逃避是不可取的。

这两种情绪拉拽着他,让他的思绪也跟着被扯向了两个极端,脑子逐渐变得嘈杂,一边焦躁的让他想揪自己的头发,一边又像是舍弃了七情六欲,淡薄地指责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两种情绪拉扯着分不出个输赢,他不想让自己像个疯子一样又哭又笑,所以只能暂时取个安全值静止地坐在床上不动,像是处在了另一片空间。

但很快,这片静止的空间就出现了波纹,姜守言抬眼,看见程在野推门进来了。

他的笑容随着视线的接触似乎有片刻不明显的停顿,又好像没有,姜守言有些分不清,因为程在野笑着贴了上来,用打湿了的发尾在他脸上轻轻蹭了蹭。

“好冷哦,”程在野随口抱怨,“你刚洗的时候也这么冷吗?”

头发凉滋滋的,蹭的姜守言的脑子好像突然没那么吵了。

他舒服地眯了眯眼,无意识掐了掐自己的指节,说:“有点。”

“那我们抱紧点,”程在野边说边挤,姜守言本来靠着墙的,被程在野怼到前面去了。

他轻飘飘瞟了程在野一眼,程在野长腿岔开支着,从后面贴着他的面颊,紧紧抱了他几下,温热的呼吸扫在颈侧,有一种踏实的寂静。

姜守言听见他问:“怎么样,是不是没那么冷了。”

姜守言轻轻笑了笑,后脑勺靠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他扣在他小腹前的手说:“我是洗澡的时候冷,又不是现在冷。”

“我冷我冷,”程在野摩挲着他的指节,偏头吻着他的耳朵说,“你暖暖我吧。”

姜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