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的匆忙,也没想过待太久,几件衣服往箱子里一放就不剩什么了。
姜守言视线在卧室里转了一圈,从床头柜的木雕玫瑰滑到了旁边的枕头上。
窗台上的向日葵有点卷边,程在野手指顺着轮廓摩挲了一阵,考虑着要不要送去店里做成干花,保存时间也会更久一点。
这毕竟是送给了姜守言的花,程在野觉得要和姜守言商量一下。
他调转步子走到卧室门口,姜守言背对着他站在床头,正盯着手里的东西发呆。
从程在野的角度看过去,能看到一点白色的边,像是一张纸。
他抬手礼貌地敲了敲门,姜守言下意识想藏手上的东西,动作刚起一个头,又反应过来,很自然地把那张纸揣进了裤兜。
“怎么了?”姜守言回头问。
“我们这次出去得有点久,想问问你窗台上的向日葵怎么处,”程在野说,“我想的是要不做成干花,附近刚好有家花店。”
姜守言不假思索:“听你的。”
日落之后天黑的就快了,姜守言刚收拾行李的时候还挺亮堂,现在整间卧室都陷在一片灰蒙之中。
但谁都没有要开灯的意思。
程在野视线瞥到了床头柜上的木雕玫瑰,放得离枕头很近。
他垂了垂眸,走进来,看向还摊放在一边的行李:“东西收拾完了吗?”
姜守言:“差不多了,不知道那边天气怎么样,能带的都带上了。”
程在野:“那边天气挺好,四季如春,风景也很漂亮,很适合散心。”
明明中规中矩说着天气,眼神里好像又流淌了些别的东西。
不知道是谁的呼吸先乱了一拍,再缓过来神的时候,程在野手指缓缓搓弄着姜守言的嘴唇。
他声音有点哑:“姜守言,你嘴唇肿了。”
顿了片刻又说:“抱歉,我不是很有经验,会疼么?”
姜守言没说话,目光很缓慢地从他的眼睛往下滑了一点,落到鼻梁然后又挪回去。
程在野连呼吸都紧了,低着嗓音意有所指:“可以么?”
姜守言说:“你想我怎么回答?”
他们一个低着头一个仰着脸,稍稍凑近一点,气息就混在了一起,温热的,微微带了点潮。
远处的天空完全暗了下去,程在野在姜守言又一个垂眸的刹那吻了过来。
他进步飞快,几次就把握了要领,手指紧紧抓住姜守言后颈,吻得很深。
这里是姜守言的卧室,空气里全是姜守言生活的痕迹。
程在野想到第一次踏进这间房的那一天阳光很灿烂,坐在窗台抽烟的姜守言漂亮得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
他攥着姜守言的呼吸,几步把他压在了床上,然后又突然偏开了头。
姜守言眼里蒙上了层水光,程在野埋在他颈窝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
他喉结缓慢地滑动了几下,像是在通过吞咽压下别的东西。
良久,程在野喑哑道:“我得走了。”
姜守言声音也正常不到哪儿去:“嗯。”
程在野走之前摁开了房间里的灯,姜守言用手臂蒙着眼平复自己的呼吸。
他面上一片潮红,嘴唇比刚刚程在野搓弄前还肿,连舌根都被攥得隐隐作痛。
放在床边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姜守言坐起来摁亮屏幕,显示一个小猫头像发来的消息。
是他和程在野在海角遇到的小姑娘。
小姑娘出来玩的,从罗卡角下来沿着小路徒步徒到了附近,本想拍落日,拍完后才发现镜头右下角支出来的礁石上坐了两个人。
那张照片很好看,她想着遇到了就是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