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船司有提前发邮件说明极地旅行需要准备的衣物,所以程在野在行李箱里放了两套正装。
二月是南半球的夏天,气温在零度左右徘徊,并不算特别寒冷,两个人的行李箱里都没有装特别厚的衣服。
姜守言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穿过西服了,上一次还是面试的时候。
他换好后对着镜子打自己的头发,程在野白衬衫外套了件黑马甲就推门进来。
肩很宽,腰很细,两个人透过镜子对视了会儿,程在野几步走进来,把姜守言抵在了洗手池边。
西裤面料贴身且紧,一点点变化都很明显。
头顶的灯光碎下来,程在野紧紧盯着镜子里的姜守言。他从来没看过姜守言这样正式的模样,冷淡里带了丝禁欲。他鼻尖贴着他脖颈嗅闻,被抹了点发蜡的头发扎得心痒。
姜守言反手抵住他的腹部,把人轻轻推开一截距离,扬着眼尾坏笑着说:“要迟到了。”
掌心向下又贴着轻轻揉了一把,回过头,呼吸暗昧地贴在他耳侧:“你自己处。”
程在野在原地等了两分钟,想等它自己下去。但看着镜子脑子里又时不时转过姜守言站在他面前的模样他领子系得紧,因为底下全是程在野的“标记”。
程在野在原地闷了五分钟,走出洗手间,推开客厅的玻璃门,站在阳台上吹了好一会儿海风。
晚宴七点开始,一直到十点外面天都还是亮的。
主题餐厅每天都是不同的菜系,今天主打的是莫斯科菜。
姜守言和程在野坐在餐厅一处靠窗的角落,听船长端着酒杯站在中间说着欢迎的话,介绍了同行的专家组和工作人员等等。
期间有服务员过来递菜单,两个人随便点了一些。
或许是看出来了他们关系不一般,服务员上菜的时候带来了一枝红玫瑰,插在了他们中间的台子里。
姜守言盯着那玫瑰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出来。
程在野问:“你笑什么?”
姜守言说:“这好像是我第一次收到正经的玫瑰。”
程在野给他送过花,不过是各种各样的向日葵。
玫瑰花也有,木雕玫瑰,乐高玫瑰,玫瑰花茶。
姜守言问:“你当初为什么会想要送我向日葵?”
程在野说:“我也不知道,我妈妈的花园里其实有很多种花,但我一眼就瞧见了向日葵。”
姜守言动了动手里的刀叉,突然想到他好像都没送过程在野什么东西。
他视线顿在程在野触摸花瓣的手指上,目光不动声色地在无名指上转了一圈。
船长说着说着突然噤了声,两眼放光地盯着玻璃窗外,语气稍显激动。
“(大家可以把视线转向窗外,邮轮正在经过本次航行途中的第一座冰川)”
姜守言回过头,一座白色的、长方形的冰川缓缓在眼前驶过。
南极的气候多变,前一秒可能还是晴天,但下一秒就可能起风飘雪。
而它就安静地矗立在那儿,不知道过了几百年。
姜守言突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受。
第68章 海洋
晚饭后,天气晴了会儿,海面平静,有叫不出名字的海鸟在跟着风追船。
夹板上三三两两站着几个举着长焦镜头的外国人,对着那几只海鸟一阵拍。
姜守言和程在野坐在六楼观测室,这里有一面很大的落地窗,能看见澄蓝的天空,深蓝的海水,以及停憩在船头的海鸟。
底下人群似乎是喧哗了一阵,隔着玻璃只能看见骚动,听不见声音。
那几只海鸟似乎并不怕人,悠哉地站在船头梳羽毛。
这片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