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都知道,她的手艺确实很好。
只是,他注定是要离开,无论是沈寄时还是沈郎君,都不应与她有过多牵扯,即便是一个简单的冬衣。
他太了解她,若是她肯为一个人费心思做某样东西,那人必定在她心中有稍许分量。就如同,她曾给沈萤做过桃花酥,也曾给李御抄过书。
不知孤坐了多久,沈寄时起身看向紧闭的木窗,突然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
更声响起,悠远绵长,游魂行至屋檐下,惊起檐上栖息的鸹鸟。
翅膀挥动的声音在上方响起,他正要抬头,面前紧闭的木窗却突然从内打开。
桥妧枝立在屋内,有些怔愣地看着立在窗前的鬼魅。
她迟疑地开口:“往日,郎君也时常立在窗前吗?”
想一想,确实格外别扭。
“不曾!”沈寄时薄唇微抿,声音下意识紧绷,“今日屋檐上立了许多鸹鸟,怕吵醒女郎,这才前来驱赶。”
话音刚落,仿佛是为了佐证他的话,忽有一只鸹鸟飞至树杈,黑洞洞的眼睛飞快转动,隔着很远注视她们。
桥妧枝看着那只乌黑的鸹鸟,不知为何,心中骤然升起一股不安。
冬衣的事情到底还是令他们有些尴尬,桥妧枝没出声,却也没有合窗离开。
两人静立,隔了许久,沈寄时终于出声:“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