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却还是不甘心,就只陪你一甲子。”
鼻尖忽然有些酸,忍不住问:“恶鬼难抓,那要多久,你才能升为鬼将?六十年,够吗?”
沈寄时想了想,“不知道,但应当不会比人间升官还要难。”
他既说了,便能做到,于是悬着的心终于松懈下来,她问:“做将军做多了,如今忽然做了鬼差,沈小将军作何感想?”
沈寄时沉思片刻,格外认真道:“感觉尚可。”
桥妧枝突然便笑了,笑着笑着,突然感觉脸颊处有些凉,一只冰凉的手轻轻按在了她眼尾。
沈寄时叹息,“桥脉脉,你怎么又哭了。”
这句话仿佛开了水闸,汹涌的泪珠源源不断往下淌。
“你懂什么。”
她瞪他,“我今日很高兴。”
他静静拂去她脸上泪珠,低声道:“嗯,我知道。”
桥姑娘一高兴便喜欢做善事,一连几日,她碰到过路的游魂,总是主动上前攀问是否需要帮忙。
于是,她常常昨日还在帮迷路的孤魂指路,今日便会代放不下家人的野鬼写家书,明日又可能为萍水相逢的鬼魅烧些度日的祭品。
偶尔碰见些生前死后经历复杂的鬼魅,她还会听一两个故事,随手记在本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