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羞赧,尴尬道:“某并非长安人士,本家乃是千里外的平州,长安城内并无数人。只是那位姑娘催得着急,我便有些好奇,前来问问呢,不知女郎可认得在下?”
他已死一年之久,印象里,不曾见过这个面容姣好的女郎。
桥妧枝失笑,反问回去:“那郎君认得我吗?”
沈郎君摇头,“印象中不曾见过,某还未入长安便客死他乡,想来应当是不识得女郎的。”
桥妧枝为他续上一杯茶,歉意道:“沈郎君,是窈娘认错了人,你我并非故人。”
闻言沈郎君思绪一顿,不由得回想自己刚刚有没有说过自己的姓氏,可兴许是死的时间有些久,脑子不够用,他竟已经想不起来了。
“原来如此,竟是认错了人。”
摇了摇头,他犹豫片刻,还是道:“但是见了女郎,在下还想拜托女郎帮一个忙。”
怕她拒绝,沈郎君紧接着道:“沈某生前乃是平州商贾,虽无权势,但有家财万贯,女郎若是能将我尸骨送回家乡,必有重金酬谢。”
桥妧枝眸光微闪,将指尖茶水擦干,有些诧异,“郎君尸骨没有被送回平州吗?”
沈郎君摇头,“死得突然,尸骨还在城外山间,如今只有我知道在何处,身死许久,所剩唯一执念,也只有魂归故里。”
魂归故里啊……
桥妧枝下意识向东看去,千万里外,还有八万将士埋骨在他乡。
三月底,草木青青,长安城外的小山上开满了五颜六色的野花。
窈娘坐在树枝上,看着树下余烬随风飘远,不好意思道:“没想到认错了人,他原来不是你喜欢的人啊。”
桥妧枝将买来的胭脂投到火盆里,不慎在意地摇了摇头:“你没见过沈寄时真容,认错也正常。”
闻言窈娘有些唏嘘,晃了晃腿,小声道:“原来那个魙鬼就是赫赫有名的长宁侯啊,怪不得身上杀气那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