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
牙齿轻碰,桥妧枝控制不住地睁开眼,下一秒,却被盖住了眸子。
失去视线的瞬间,剩余的感官就此放大,她下意识与他贴地更近。
他活着时身上很热,每每与她亲近总是灼得她难受,死后又变得这样冷,靠上去时仿佛拥住了冬日里的一捧雪。
人生总是难圆满,可她却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夹杂在其中的各种残缺。
手臂圈上身前人后颈,急促呼吸间,她仿佛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火味。
本以为是错觉,可那股香火气却越来越浓郁,随着时间的推移几乎侵满了整个屋子。
沈寄时意识到什么,按在她腰间的手下意识收紧,强迫自己抬眸看向窗外。
强行从情爱中抽离的滋味不好受,他眸子有些红,眼底的侵占欲还没消退,一抬头,却看到庭院中厚厚一个包裹,里面塞满了冥钱衣物。
有人在除夕夜给他烧来了香火。
桥妧枝推开他匆匆跑出屋子,看清里面的东西,眉眼微弯,转头对他道:“是沈萤,里面有一件冬衣。”
沈寄时跟出来,低头拾起那件冬衣,看着上面歪歪扭扭的丑陋针脚,闷笑出声。
“这是阿萤为你缝制的冬衣。”桥妧枝指尖在衣袖上蹭了蹭,嗔怪道:“你不要笑,这应当是她第一次制衣。”
沈寄时缓缓蹲下,看着满包裹的冥钱,神色怅然。
今夜无月,纸灰四起,远在边疆的少女还不知晓,她所祭奠之人,尚在故乡。
承平三十年,正月初一,天愈寒。
桥妧枝是被爆竹声震醒的,身侧没有无人,她猛地惊醒,忘记加衣便匆匆跑出了暖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