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孙佩兰斩钉截铁地回。

周惜文眸光微亮,可到底有些怀疑:“当真?”

不是她不愿信,只是这姑娘瞧着未免也太年轻了些。

饶是盈珠信上言,这孙家父女的医术比那所谓的白神医只高不低,在见到真人后,她还是无法放下心中顾虑。

“当真。”

孙佩兰道:“这种药我曾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所以有把握能解开您体内的药性,还不伤您腹中胎儿。”

找遍了城中的大夫,能说出这句话的只孙佩兰一个。

周惜文此刻也不想再顾虑其他了,再拖下去她就得死。

她选择相信盈珠,相信孙佩兰。

“好,那我和我的孩子,便交给你了。”

孙家父女跟随陈大夫回到九芝堂时,郑家三口人如何激动暂且不谈。

城南桐花巷里,盈珠已经收拾好行李,带上玉蕊登上马车。

杏儿留在家中,由蔡嬷嬷照看。

车夫赶着马车离开繁华的大街,朝着城门方向驶去。

此行目的地位于城郊百里的流云山。

那山中有座道观,名为枯月观。

东恒国尚佛,对道家并不热衷,又因流云山地势险峻,香火远不如青云山的白马寺旺盛。

玉蕊还在疑惑:“盈姐姐,你要上香,去白马寺上不就好了,为何一定要去这个流云山上的枯月观呢?”

“因为我不止是去上香。”

马车已然出了京城的大门,盈珠掀开车帘,眺望远处群山的倩影。

“还是为了人。”

她才刚放下车帘,一个衣着富贵的年轻公子哥风尘仆仆,领着一群人骑马快速掠过。

马蹄所过之处尘土飞扬,车夫忙将车往边上赶。

谢怀英紧紧盯着京城的大门,想到盈珠此刻说不定已经寻回了荣国公府,他就抓心挠肝地难受。

他并不知道,他日思夜想,担惊受怕,憎恨嫌恶的盈珠,已经乘坐马车与他擦肩而过。

进了京城,谢怀英也连家也没回,一路朝荣国公府赶。

也是巧,他才到荣国公府门口,就见一个身穿藏蓝色锦袍,眉眼隽秀的青年将要出门。

“表哥!”

谢怀英急忙叫了一声,下马来到傅晏铭身前:“阿黎她怎么样了?”

傅晏铭一愣,并未直接答他的话,微眯着眼眸将眼前人上下一打量,道:“怀英,阿黎如今是准四皇子妃了,你与她虽是表兄妹,可到底男女授受不亲,你唤得这样亲昵,怕是不好吧?”

谢怀英原本焦躁不安的心,瞬间就被这暗含警告的话语给按住了。

虽然有些羞恼,可看傅晏铭的反应,像是不知道盈珠的事,仍将傅安黎当做亲妹妹来看。

也就是说,盈珠还没找来荣国公府?

“表哥说的是,瞧我,赶路赶得头脑都发昏了。”

谢怀英讪笑着解释:“我在路上时收到阿黎表妹寄来的信,她说她前几日得了风寒,身子有些不好,我担心了一路。”

他去扬州,是为了自家母亲寿礼一事,傅晏铭是知道的。

这个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的表弟自幼时起就对阿黎很好,小时候倒也罢了,大了就能瞧出他对阿黎有些别样心思。

阿黎就算是养女,那也是荣国公府的嫡千金,是绝不会去宣平侯府这样的破落户里吃苦受罪的。

初时他还担心,但谢怀英很快娶了妻,阿黎也被赐婚给当朝四皇子。

阿黎懂事听话,谢怀英平日更是有分寸,再加上前几日,阿黎确实病了。

傅晏铭勉强按下疑心,颔首道:“你有心了,阿黎的病已经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