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他们将疑问问出口,那人就继续道:“那寻藏宝图的,就是我家主子的人。”

父女俩霎时明了。

救命恩人!

陈大夫听了一耳朵,没太明白。这人是谁?他师弟可还受着伤呢!

那家丁像是能猜到他心中所想,伸手一引:“陈大夫也一同去吧,我家主子已经备了上好的金疮药。”

竟是连药都备好了?

孙庆海立刻意识到这事不简单,和女儿对视一眼,朝家丁点点头。

“有劳。”

一行人去了府衙对面的茶楼。

这包厢极大,分内外两间,孙佩兰被单独请入了内间。

陈大夫留在外间为孙庆海上药。

孙庆海看看守在一旁的家丁,又看看紧闭的内室门。

有些坐立不安。

他虽然来了京城三年,可那三年都是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窖里被虐打折磨。

真要算起来,这才是他真正到京城的第一天。

他有心想问问那家丁,他口中的主子是何人。

他家主子是如何知道他和女儿被关在杏春堂的地窖里的?

孙佩兰也有着同样的疑问。

她坐在内室里,看着对面模样秀美的年轻妇人。

“多谢夫人救命之恩,民女斗胆,请问夫人是如何得知草民和草民父亲下落的?”

周惜文秀眉轻敛,道:“有人给我送信,信上言,你与你父亲能解我体内药性。”

第39章 谢怀英回京

她答应过盈珠,不将她的踪迹显露人前。

但她也不会抢盈珠的功劳。

若没有盈珠,她不会知晓谢怀英及宣平侯府的阴谋,也不会知道自己身陷险境时日无多。

更不会派人去杏春堂后院,将孙佩兰父女解救出来。

“那是何人会知晓我和我爹……”

周惜文抬起眼,静静地看着她。

孙佩兰一下子止住了声。

她迫切激荡的心情慢慢冷静下来。

这写信之人,知道她和她爹的医术,并确信世子夫人的体内的药性她能解。

她在脑海中细细搜罗了一遍,仍想不到如此了解他们医术,并清楚白知远卑劣本性的人会是她认识的谁。

许是杏春堂从前的病人,又与白知远有仇?

那为何如今他们父女得救,白知远被抓,这写信之人还不露面呢?

许是其中有什么隐情,这不方便告知于她吧。

孙佩兰很快自己说服自己,恭声道:“若日后有机会,劳烦夫人替我和我爹转告这写信之人,我们父女会一直记着这份恩情。”

周惜文淡淡点头,心里倒是觉得这孙佩兰是个知道感恩的。

她抚着隆起的肚子,眼底一片阴翳。

“我只问你,你可有把握?”

这些日子,她几乎将整个雅韵轩都翻了个底朝天,身边伺候的人挨个挨个查过去。

不查还好,一查,竟然揪出来不止一个鬼!

她越想越觉得过去的自己实在蠢,竟然相信谢怀英这样勋贵世家的公子哥儿会对她这样的商户女有真心。

为了讨公婆和小叔小姑欢心,好东西成箱成箱地往他们院里送。

可她换来了什么?

换来了毒药和一副破败的身子!

她并没有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在这孙家父女身上,私下里还寻了别的大夫。

可个个都面露难色,说这药性已深,不一定能保住母子俩。

也就是说,她和肚里的孩子,有一个一定会出事。

周惜文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