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错看你了,阿黎好心好意帮你,你怎能对她下此毒手?”

“果然是青楼出身的腌臢货,杀人又伤人,我们国公府容不下你!”

傅晏琅气性大,起身快步来到盈珠身前,抬脚就踹:“不识好歹的白眼狼!”

他恨极了,专往她肚子上踹:“阿黎好心帮你,你怎敢伤她?!”

盈珠避不开,生受了他这两脚,傅晏琅却还不解气,他左右环视,低头捡起地上那块被鲜血染红的笔洗碎片。

“你毁了阿黎的脸,那便用你的脸来还!”

盈珠瞅准时机,趁他还未直起身,抄起桌上的茶壶就往他脑袋上砸。

“砰!”

“琅儿!”

盈珠捏着手里拿半块茶壶碎片,朝着一旁的谢怀英扑去。

趁他还没反应过来,用碎片锋利的尖端朝着他两股之间的位置猛刺!

“啊!”

谢怀英疼得踹她,她不依不饶紧紧攀附在他身上,刺得越发用力!

盈珠发誓,这是她有记忆以来最大胆的一回。

可是,真畅快啊!

谢怀英不是害死了她那两个未出生的孩子,又害死了周氏和他那将将一岁的长子么?

那她就让他往后再也不能生育!

傅安黎不是自恃荣国公夫妇的宠爱,肆意戏耍她的人生么?

那她就毁了她的脸,叫她这辈子都被容貌所困!

盈珠被人从谢怀英身上撕扯下来时还在笑,她挥舞着手中染血的凶器,笑得肆意又欢畅。

“活该!活该!”

“这就是你们愚弄我人生的报应!”

她苍白消瘦的脸颊上满是星星点点的血色,有一种诡异而惊悚的美丽。

荣国公面色沉沉,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荣国公夫人和傅晏铭瞳孔震颤,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傅晏琅在一旁扶着流血的额头,面上仍旧愤恨难当,但也多了一抹忌惮。

盈珠看着缩在荣国公夫人怀中的傅安黎。

她终于不再是方才那一副深明大义温柔隐忍的模样,也不再是侯府里矜傲不屑从容淡定的样子。

她捂着半张流血不止的脸颊,死死地盯着她,像毒蛇终于露出了獠牙。

但盈珠不再害怕了。

她笑出声来:“高高在上的国公府大小姐,也没有想过我这个被你玩弄于股掌间的小人物会予你一记重创吧?”

“还有世子爷。”

谢怀英捂着下体蜷缩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他额头冷汗涔涔,脸色苍白没了血色,眼珠却被仇恨染得猩红。

盈珠放柔了声音:“世子爷,我为您怀了两个孩子,他们都被你这个亲生父亲弄死了,想来你是不喜欢孩子。”

“现在好了,你以后再也不用操心怎么打掉自己的孩子了,因为你不会有孩子了,哈哈哈!”

“疯了……”

荣国公夫人喃喃着:“你真是疯了。”

“是啊,我是疯了。”

盈珠收敛了笑意,赞同地点头,她冷冷地看着她血缘上的亲生母亲,忽然拔高声音。

“可我是被谁逼疯的?是你!是你们!”

“是你捧在心尖儿上宠爱的养女把我害到这种地步的!”

“如果不是你们当年没有好好照看我,我怎么会走丢,怎么会被拐卖到青楼?”

傅晏铭眸光闪烁,像是不忍地别过脸去。

“你们嫌弃我的出身,嫌弃我的品性,可我能怎么办?”

“难道是我想在青楼讨生活的吗?难道是我想与人为妾的吗?”

“我只是想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