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是周惜文回娘家时意外晕倒后查出来的。

那时她已经怀胎七月了。

虽然请来白知远解了药效,可她的身体到底虚了,孩子生下来后就体弱多病,成了个药罐子。

这也导致那孩子虽是谢怀远的长子,可整个侯府没一个人喜欢他。

谢怀英将此事栽赃给了盈珠,在她刚进府,还处在小心翼翼讨好所有人试图站稳脚跟的时候,就被周惜文汹涌而至的恶意冲击得头昏脑涨,吃了不少苦头。

这辈子,盈珠选择提前告知她真相,以此为契机,让她去解救被困在杏春堂密室的孙大夫父女。

反正上辈子她体内的药性也是孙家父女解的,这辈子又何必再经手一个白知远呢?

信很快送到了周惜文手上。

在看清内容的那一刻,她脸色大变,豁然起身。

肚子里的孩子像是感应到了母亲的愤怒,轻柔地动了动,像是在安抚。

周惜文的眼泪瞬间落下。

“去,”

她死死地攥住画屏的手,压下心中滔天的愤怒,“去请个大夫来,打扮成铺子里的管事,就说是来找我汇报每月铺子的经营情况的。”

画屏意识到事关重大,匆匆而去。

王嬷嬷并不识字,但她能从周惜文这样剧烈的反应中意识到那封信的不简单。

“小姐,小姐,发生了何事?”

周惜文泪眼朦胧,心中恨意滔天:“嬷嬷,他要我死,谢怀英他……他给我下了药!”

“什么?”

王嬷嬷大惊失色,很快她就发现周惜文在不自觉地发抖,她心疼坏了,连忙将她搂进怀里。

“好小姐,没事儿的,大夫马上就来了,没事儿的。”

周惜文和王嬷嬷焦虑不安地等来了乔装成铺子管事的大夫。

一把脉,果然如那信上所说。

周惜文瘫软在椅子上,从未觉得这间奢华的侯府是如此令人憎恶过。

她是活生生的人,不是给他谢怀英生育孩子提供钱财的工具!

他怎能如此心狠?

欺她骗她,如今竟还要她的命?

不对。

在谢怀英眼中,恐怕她确实不是人,而是一件趁手的工具罢了。

“夫人眼下的状况有些棘手,稍有不慎就会伤到府中胎儿,老朽医术不精,恐害了夫人,还是请您另请高明吧。”

大夫一脸难色地请辞,周惜文早有准备,也没为难他。

叫人给了银子送出去。

大夫谢过后要走,想想又道:“夫人可以去请杏春堂的白神医,他年纪虽轻,可医术却了得,说不定能保住夫人和腹中孩子安康。”

王嬷嬷立刻就要使人去请白神医。

结果被周惜文制止了。

她很是不解:“小姐?”

周惜文道:“是要去杏春堂请大夫,可请的不是那个所谓的白神医。”

“那是?”

周惜文招招手,王嬷嬷立刻附耳过去。

“……嬷嬷,万不能叫侯府的人发现端倪。”

王嬷嬷神情严肃:“奴婢知道。”

杏春堂里,白知远并不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即将到头了。

他才结束义诊,亲自送走最后一个病人,闭了杏春堂的大门,他脸上温润的表情瞬间变成冷凝不耐。

要不是为了稳固好神医的名声,他才不搞这什么义诊。

既费精力,又费钱财。

不过效果倒是十分不错。

想起白日里那些百姓维护他的样子,白知远神色稍缓。

他严厉吩咐医馆内的掌柜和伙计:“下次,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