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想想,七皇子就觉得自己的胸腔里一阵火热,脚下轻飘眼也朦胧,好似要飞起来。

“殿下,殿下!”

傅安黎眸光深处飞快地划过一丝轻蔑,她握住七皇子的手腕,语气也是激动高兴的,但仍旧劝诫:“脚踏实地,不可飘飘然。”

“是,是,只是一次历练罢了,说不定,父皇也只是想看看我这些年学的本事如何了。”

七皇子这样说着,轻舒了一口气,但眼神仍旧是飘忽的,他握着傅安黎的手坐在榻上,将人圈在怀里。

“你是我的福星,阿黎。”

他抵着她的额头,深情呢喃:“是你来了,我才能在父皇跟前这样得眼。”

“我不过是些许助力而已,更重要的还是殿下您自己,您足够优秀,陛下的目光才能更久的在您身上停留。”

傅安黎自然不会在这时候扫他的兴,更不会在这时候居功自傲,他这么说了,她真就将所有的功劳都揽到自己身上了。

虽然她私以为,确实是她居功至伟。

但当着七皇子的面,她还是要将他高高捧起。

果然,锦衣青年面上是止不住的春风得意,他在傅安黎的眼睛上啄吻一下,双手不知不觉就从她腰间一路往上,落在她的脖颈轻柔摩挲着。

他眼中情欲渐起,傅安黎也有意迎合,可面上的银制面具忽地被扶住。

傅安黎恍然一惊,挣扎着扶住了七皇子的双肩,隔开一臂距离。

“殿下,妾身貌丑,怕扰了殿下兴致。”

思及从前在荣国公府时的传闻,七皇子还没升起的恼怒瞬间消散,他掩住心中的不喜,只轻佻地捉过傅安黎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

“阿黎在我心中极美,无需容颜修饰。”

傅安黎含羞垂首,姿态娴静地宛若一株含羞草,眼中光芒却冷。

话倒是说得好听,眼里的嫌弃倒是藏一藏!

又寒暄几句,赐下许多东西,七皇子方才“恋恋不舍”地走了。

他走了,傅安黎面上柔顺乖巧的笑意方才一一敛去,她坐在梳妆台前,挥退了要来点灯的侍女,借着窗外未尽的天光,摘下面具,细细打量着镜中的自己。

不同于七皇子想象中的血肉模糊和疤痕遍布,镜子里的女人有一张玉净花明的明媚容颜。

夕阳下落,却还没到残阳如血,漫天霞光的时候,只是自窗外投进来的天光泛着温暖的橘黄色,好似给镜中人的脸轻柔蒙上一层薄纱,愈发显得柔美清丽。

无须侍女服侍,她卸下钗环、假髻,拿过白玉梳,一下一下顺着乌黑的长发。

她的脸其实并未好全,也不知那傅晏熹究竟给她下的什么药,今生的她缘何会这么蠢。

总之她的脸是好一阵,伤一阵,傅安黎来到七皇子身边后,五食散的用量就大了很多。

没办法,若是一日不用,她的脸上就会控制不住地泛起痒意,她根本没办法忍住去抓挠的冲动。

除却五食散外,针对脸伤的药膏也是一日三顿的抹。

傅安黎看着镜中自己无暇的脸,眼前浮现的,却始终都是盈珠那张盛她三分的容颜。

前世今生的恨意加起来,在她的身体里酿成一场不尝仇人血肉便无法停歇的风暴。

忍耐。

忍耐。

傅安黎告诫自己,总有一日,她要将傅晏熹抽筋拔骨、千刀万剐。

这一日,随着七皇子在陛下跟前的得眼,也一定不远了。

果然。

那日之后,七皇子的身份地位,几乎是水涨船高,肉眼可见的贵重起来。

盛夏里的暑气远去,雨水带来秋日的寒凉。

这一年朝野中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