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谁不想干干净净,坦坦荡荡?谁愿意无缘无故地染上人命?”
谢怀英瞳孔震颤,随后也悟了,怪不得惜文要他死,原来是他当年犯下的事情早已经暴露。
“你图我周家的财产,所以设计娶了我,我声名尽毁,危难之际将你当做如意郎君,欢欢喜喜地嫁了进来,可结果呢?”
“你是怎么对我的?”
时间的流逝并没有让周惜文对谢怀英的恨意减少,她看着床榻上几乎要瘦成骷髅的谢怀英,依旧满是愤恨。
“我满怀欣喜嫁给了你,可你一去扬州数月不归,我怀着身孕还要侍奉你那难产的母亲和妹妹,你知道我日子有多难过吗?”
“你不知道,你只知道我嫁进了你们谢家,我的嫁妆就要为你们所用,甚至我们周家也会成为你们侯府的血包。”
“你把我当钱袋子。可我是人。”
周惜文伸出手去,掐住了谢怀英脆弱的脖子:“谢怀英,我是人,我也有感情,我受不了的。”
谢怀英感受到窒息,他瞪着周惜文,想要求一个结果:“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周惜文看着他痛苦的神情,又笑了:“其实不是我自己发现的,是有人告知我的。”
“谢怀英,你以为你是世子,高人一等,便能轻易掌控他人命运,可你没想到吧,我不是任人宰割的鸡鸭牛羊,后宅妇人若是狠毒起来,连你也防范不住呢。”
谢怀英咽下满口血腥,费力地张口道:“是、是盈珠,是吗?”
第266章 叛变
谢怀英命不久矣,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周惜文也就不怕让他知道了。
“郡主聪慧,从来都没有将你放在眼里。”
“是你,将自己害成了这般模样。”
这是实话。
重来一世,盈珠从来没有主动对谢怀英出过手。
是谢怀英为了傅安黎不顾一切,当着陛下的面骂了玄玉真人,还要将陛下的养母卖到窑子里去。
这话是他怒极了说出来的,又不是盈珠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说的。
所以惹了陛下厌恶也是他应得的。
之后和老寿王一番云雨,更是他与傅安黎主动出击,要毁盈珠的清白,盈珠是偷梁换柱,祸水东引而已。
但身为当事人的谢怀英不这么认为。
在他看来,他沦落到今天这番境地,一大半都归结于盈珠。
他想不通,盈珠究竟是什么时候和周惜文勾结在一起的?
远在扬州的盈珠,又是从哪里知道他对周惜文的谋算,将人拉拢的?
“我是你的夫婿!”
谢怀英喘着粗气,嘴里喷出血沫:“那盈珠、不过是个外人罢了!”
“你怎么能和她勾结起来,伤你的枕边人?”
“是,我是用了些手段才娶了你,我的目的是不纯粹,可我待你的心是真的啊!”
“我受伤后,你不离不弃陪在我身边,我就已经后悔了,我曾发过誓,要真心待你,与你白头偕老的啊!”
周惜文实在难以理解:“谢怀英,你忘了吗,你当初,可是给我下毒,要我的命的。”
人命关天的事,一句后悔,便能抵消过往全部的伤害吗?
“可我也及时撤下那些毒药,命人给你医治了啊!”
谢怀英眼也不眨:“我后悔了,想与你做一对真正恩爱的夫妻,是真的,我不骗你……”
“你还真是厚脸皮。”
周惜文毫不掩饰面上的嫌恶与愤恨:“你对劭儿起过杀心,你想杀了他,就因为他出世后更得你父母喜欢,他们器重他,对他寄予厚望,你心生妒恨,所以意图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