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的休养,盈珠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精气神已经恢复很多了。

她自我感觉良好,但落在江竟云眼里,就又添一份心疼。

长发松松地在脑后挽了个髻,斜插一只白玉簪,水绿色的春裳清新得好似枝头的嫩叶,原本明艳的五官因着病弱,多了几分文秀清丽。

江竟云的眉头微皱,道:“我将府里珍藏的补品都送过来了,有一支百年野山参,问了孙大夫,说等你把这个周期的药吃完了,就能用野山参进补了。”

盈珠郑重点头:“这么补下去,不出两个月,我不仅伤好了,还能百病全消。”

江竟云听笑了:“盈珠。”

少女笑弯了眼睛,示意他安心:“我已经恢复得很好了,佩兰都说我身体底子补得好,再过一段时间就能恢复如常了。”

她伸出手去,握住江竟云的手:“所以你不必这么担心。”

江竟云将她微凉的手轻轻捏了捏,方才问道:“傅安黎的事,你可知道了?”

“知道,听说她已经下葬了?”

江竟云哼笑一声:“怕是又死而复生了。”

盈珠敛去面上笑意,目光问询。

江竟云解释道:“自从你受伤后,我一直都有派人去盯着傅安黎,有一日她和傅晏琅乔装打扮,上了七皇子的马车。”

“七皇子?”盈珠难掩惊诧。

前世里,傅安黎与这个七皇子并没有什么交集。

她的记忆里从来没有七皇子这号人物,这辈子回京这些年,她也知道了当今陛下除却四皇子外,较为疼爱的就是年幼的十三皇子。

七皇子实在是默默无闻,傅安黎何时与他扯上了关系?

有什么东西飞快地从她脑海中划过,盈珠没抓住,有些懊恼地皱起眉头。

“我已经叫人死盯着荣国公府和七皇子府,一旦有什么动静,立刻报与你知晓。”

江竟云抬手轻轻抚平了盈珠眉间的弧度,劝慰道:“一切有我,你有伤在身,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养好身子。”

盈珠将他的手捉下来贴在脸颊边,像猫儿一般轻蹭。

“我知道,有你在,我很安心。”

江竟云呼吸一滞,忍不住凑上前去,与她额头相抵,呼吸交缠。

“盈儿……”

事情真相果然如江竟云猜测那般。

傅安黎死后不到半月,就死而复生了。

她乔装易容,以下人的身份进到荣国公府里,与荣国公夫人团聚。

“让母亲好好瞧瞧。”

荣国公夫人红着眼眶将傅安黎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圈,确认她除了脸伤未愈以外,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便放下了半颗心。

还有半颗心,则是担忧那假死药的副作用。

“阿黎,那药对你的身体,当真没有不好的作用吧?”

天知道她看见傅安黎气息全无身体冰冷的时候有多害怕。

这个她亲手抚养长大的女孩儿,尽管做错了许多许多的事,尽管并非亲生,可在她心里,她始终是她的女儿。

“母亲,我都好好地站在你跟前了,您还不愿相信吗?”

重生后的傅安黎比之前多了几分镇定和从容,也比从前更会演母女情深。

她脸上的伤结了痂长出新皮,但斑斑驳驳的很是丑陋,因此她寻人定制了一副面具,只露出一双秋水明眸和半块完好的白皙的肌肤。

不同于此前的明媚照人,现在的傅安黎多了几分神秘感,更加妖媚惑人。

她应和着母亲和两位兄长关切地问询,再也不见脸伤时的暴躁易怒的模样。

傅晏琅心疼得不得了,追着她问了这半月来的许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