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的选,她自然想嫁给知根知底的竹马,当正经伯府的世子夫人。
但温启元自从退婚之后就不肯再见她了。
无论她想出什么样的法子,甚至去寻死,那温启元也是对她避之不及。
谢怀臻心灰意冷,索性就应下自家母亲的话,开始相看未来夫婿。
刘正恒不是她相看的那些人里头最优秀的,但是确实最会说话,最会哄她高兴的。
于是,这桩婚事就这样口头定下。
一旦刘正恒退掉了和自家未婚妻的婚约,那么他翌日就会请媒婆去到宣平侯府。
侯府管家就是来询问进程的。
碧琼将打听到的消息都告诉了盈珠,盈珠没想到这刘正恒的靠山竟然还会是她的熟人
更没想到,这宣平侯府的大小姐谢怀臻,竟然沦落到和旁人抢夫婿。
“你告诉陈小姐,让她壮着胆子去衙门里告刘正恒就是,宣平侯府好不容易才在京城里低调下来,不会为了这桩事,让坊间百姓旧事重提的。”
碧琼刚要离开,盈珠就又叫住了她:“算了,帮人帮到底,你与她一道去衙门。”
碧琼福了福身:“是,奴婢这就去办。”
玉蕊在旁星星眼:“盈姐姐,你怎么这么好啊。”
盈珠轻笑:“相逢即是有缘,陈小姐是我的客人,既然帮了,那就多帮一点。”
况且,她也不全是为了陈芙月。
更重要的,还是为了谢怀臻。
上辈子她在谢怀英的后院三年整,和世子夫人斗得你死我活,不乏有和谢怀臻对上的时候。
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她刚刚流掉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想尽一切办法要重新获取谢怀英的宠爱时,被谢怀臻撞见。
那时在冬日清晨的花园里,侯府的千金小姐掩住口鼻,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
“盈姨娘,你这是熏了多少香啊?闻得我鼻子都开始痒了。”
她怯怯行礼,谢怀臻不依不饶:“哦,我知道了,你在等我兄长是不是?”
“不愧是青楼出身啊,就是拉的下身段,这寒冬腊月的,还下着雪呢,就要在路上堵我兄长。”
“既然盈姨娘要等,那不如去那边的桥上跪着等吧?”
被宠爱着长大的千金小姐,就是恶毒都透着一种别样的天真:“这样显眼,我兄长一来便能看到你了。”
说罢,便有下人不由分说地将她带到那结了冰的桥面上,按着她跪了下来。
谢怀臻迫不及待要去周惜文那里邀功:“要是让嫂嫂知道,我帮她惩罚了那个盈姨娘,她会不会将那套红玛瑙的头面给我?”
前尘往事想起来,盈珠身处暖春般的室内,仿佛都能感受到那股刺骨的寒风。
她将手中的暖炉抱得更紧了一些。
就为了这桩事,她也不能叫谢怀臻如愿,寻到一个称心满意的好夫婿。
倒不是说刘正恒此人是个好夫婿的意思,宣平侯府选中他,无非是看中他的举人身份,还有来年春闱,或能榜上有名。
她偏要叫陈芙月这个前未婚妻将刘正恒的功名举报掉,叫宣平侯府的心愿落空!
盈珠让碧琼陪着陈芙月一道往衙门去,事情果然很顺利。
经过衙门查证,刘正恒这么多年的吃穿用度全靠未婚妻陈芙月家接济,一朝得中,却断然退婚,攀上了旁的高枝。
摆明了品行不端,道德有损。
刘正恒的举人功名被取消,也没了参加来年春闱的资格。
又因其态度过于恶劣,再判五年内不许科考,并将这十来年来花费的陈家的银子共一千二百余两,全数奉还。
刘正恒根本拿不出来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