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慰傅安黎:“无妨,就算是这样,祖父也会将今日这场喜事办得风风光光的!”

傅安黎笑中带泪:“多谢祖父!”

再看院中三三两两的宾客,傅安黎勉力维持着脸上的笑容。

无妨,无妨。

这只是她回京的第一步。

迟早有一天,她会将傅晏熹踩在脚底下!

开春后盈珠便将开妆阁的事提上了日程。

京城里并没有专门给人上妆的铺子,倒是有几位较为出名的妆娘。

但这些妆娘大多被世家贵族所聘,只为那一户人家的小姐们上妆。

盈珠想见识见识这些妆娘的手艺,便只能去赴京中春日里的各色赏花宴、诗词会,来观摩观摩诸位小姐们的妆面。

景王认傅安黎为干孙女的这日,盈珠就在听雨阁和韩靖衣一道参加了一场诗会。

临近黄昏才起程回府,韩靖衣格外神气。

“叫她们瞧不上你,你作的诗可比那些人作的打油诗好多了。”

没错,今日这场诗会,盈珠拔得了头筹。

彩头是一本前朝著名女诗人的诗集,当世留存的孤品。

出自当朝御史大夫秦大人的嫡女秦见夕,那是个醉心诗书眼高于顶的姑娘。

盈珠的诗作没拿出来时,她对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嫌弃之意溢于言表。

但当看见盈珠的诗作之后,虽然还是别别扭扭的,却也真心服输,亲手将那诗集交予了她。

韩靖衣得意的像得了头名的人是自己:“秦见夕呀秦见夕,叫你眼睛放头顶上看人,这些好了,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了吧?”

秦家姑娘又气又羞,满脸通红,瞪了韩靖衣一眼,就转身走了。

盈珠隐约看见那姑娘眼尾有泪光。

结果人不到一刻钟又回转身来,在盈珠登上马车之际,当着街边百姓和来参加诗会的世家小姐们的面,郑重同盈珠道了歉。

“此前因为京中传言,我对郡主很是瞧不上,但今日得见郡主诗作,我方知自己是何等狭隘。”

“那字里行间透出的铮铮风骨,见夕钦佩不已。”

语罢了,她俯身一拜:“还请郡主原谅见夕此前的轻慢。”

话是这样说,可其实这位秦小姐哪怕瞧不上她,方才的种种礼仪也是做足了的。

盈珠欣赏这样知错便改坦坦荡荡的人,亲手将人扶了起来。

“这位秦小姐不似你说的那般清高。”

“那是因为你的诗胜过了她,不然啊,她哪里会给你好脸色看?”

韩靖衣笑:“不过我虽然有点和她不对付,但她这人确实行得端坐得正,又敢做敢当的。”

话锋一转:“但我还是看不惯她。”

秦家家教严,教出来的女儿也格外重礼仪,偏遇上家中独女韩靖衣,是个随心所欲的主儿。

碰在一起,便是谁也看不惯谁。

盈珠觉得这两人凑在一块儿十分有意思。

和韩靖衣分别,回到郡主府里午休醒来,玉蕊就满脸笑容地进来了。

“果然如郡主您昨日猜测的那样,今天景王府里好大一场热闹!”

“景王府里今日的排场特别大,可是好多位置都是空的,这也就算了,仪式进行到一半,寿王来了!”

“景王还以为寿王是来恭贺他的,结果”

玉蕊笑眯了眼睛,卖关子:“郡主你猜,寿王也说了什么,叫景王和傅安黎都又气又恼?”

盈珠思索一瞬,立刻道:“他要娶傅安黎为寿王妃?”

“对!”

玉蕊惊讶:“郡主,您怎么这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