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刚才可还听见了傅家二小姐名字,她回来了?”

“可不是?我方才可是亲眼瞧见,那傅二小姐和荣国公夫人亲密极了,羲和郡主孤零零一个杵在那儿,当真是可怜哟!”

“这傅家二小姐,也就是郡主没回来之前的大小姐,不是早前联合那宣平侯府的世子谢怀英,妄图将郡主骗回去当妾吗?”

“她犯下这样的大错,不过半年而已,荣国公夫人就原谅她了?”

“郡主从六岁被拐,寻回来时都十四十五了,哪里比得过这傅二小姐自小在荣国公府长大?”

“亲生女儿比不过一个心思狠毒作恶多端的养女,唉!”

周遭议论纷纷,有为盈珠抱不平,唏嘘她的遭遇,有谴责傅晏铭两兄弟,质疑荣国公府的家教。

荣国公和傅晏铭兄弟俩匆匆回府迎接傅安黎的归来时,撞见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

傅晏熹身边那个小丫头,看似声泪俱下为她求情,可其实字字句句都在抹黑他们荣国公府。

可恨这些愚民,竟然都听信了这贱丫头的鬼话!

“傅晏熹!”

傅晏琅气势汹汹地拨开人群,想也不想,对着玉蕊抬脚就踹:“贱婢闭嘴!”

然而碧琼早已注意到了他的动静。

那一脚还没落在玉蕊身上,她就顺势扫向傅晏琅在地上的另一只脚。

傅晏琅猝不及防,结结实实摔了个四脚朝天,疼得他嚎叫出声。

来不及阻止的傅晏铭和荣国公铁青着脸看着这一幕,听着周遭那一大片叫好声,恼怒又深一层。

傅晏琅爬起来,目眦欲裂:“你这贱人,怎敢”

“闭嘴!”

荣国公厉声喝道:“谁许你动不动就对你妹妹的身边人动手的?”

“父亲!”

傅晏琅不可置信,明明就是傅晏熹这贱人指使身边的婢女给他们荣国公府抹黑,他是为了谁?

荣国公再一次在心里哀叹,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蠢儿子。

“你什么时候能收收你这暴虐的性子?这是你妹妹不是你的仇人!”

他沉声道:“看来百姓们说得不错,你当真被你母亲教坏了!”

他冲傅晏铭使了个眼色,傅晏铭立时上前将傅晏琅扶起来。

“二弟,父亲的话你就听一听吧。”

傅晏琅不情不愿地止住了声,但看向盈珠的眸光依旧充斥着怨毒。

“晏熹,快起来吧,这天寒地冻的,可别冻坏了身子。”

荣国公好声好气地同盈珠道。

盈珠双眸含泪,面上还残留着一抹惊惧,她摇摇头,泣声道:“父亲,您不必劝我。”

“本就是我做错了事,惹恼了母亲,母亲说,我跪不满两个时辰不许起身,您进府去吧,我跪着就是了。”

荣国公眸光一暗,既恨自家夫人的莽撞,又恨盈珠的奸猾。

围观百姓见他神色如此慈爱,言语间又变了。

“荣国公夫人当真心狠!足足两个时辰!看这天气又要下雪,她是要活活冻死自己的亲生女儿吗?”

“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不心疼,去疼一个要害自己亲女儿的养女,简直糊涂!”

“郡主当真可怜,才回京不到半年呢,要是我,我情愿不认回亲生父母。”

“话也不能这么说,我瞧着荣国公并不知情,看上去也很是心疼郡主的样子呢。”

荣国公演的更来劲儿了:“好姑娘,快起身吧,这天寒地冻的,你母亲就是一时气上了头,快随父亲进去。”

“您别劝我了。”

两滴晶莹的泪珠自盈珠眼尾滑落,她避开荣国公的手,又挺直了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