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母亲对我的怨气这样重。”
清凌凌的女声打断了荣国公夫人,她倏地止住了声,心虚地回头看。
就见盈珠面无表情地站在她身后,那双本就清冷的凤眸愈发凛冽。
荣国公夫人的心虚化作羞恼:“难道我说的有假?”
“若不是你,你两个哥哥根本不会被赶出书院!”
“难道是我逼着大哥去欺骗柳小姐的?是我逼着傅晏琅去打柳公子的?”
盈珠毫不示弱:“分明就是他二人品行不端,母亲怪到我头上来,也当真是好笑!”
荣国公夫人又惊又怒:“傅晏熹!”
“那是你嫡亲的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他们?”
“他们敢做,难道还怕我说?”
盈珠嗤笑道:“倒是母亲您,不去怪做出这种事的人,反倒来怪想帮他们变好的我。”
“母亲,你方才说,我没将自己当成国公府的一份子,那么我现在也想来问问您,您究竟有把我当成您的亲生女儿吗?”
她质问的语气是这样明显,那张和自己年轻时候七分相识的脸上满是冰冷的失望。
荣国公夫人被震住,然而紧接着就是无尽的愤怒和失望。
她没将她当做亲生女儿?
她要是没将她当做亲生女儿,做什么事事维护她,甚至为了她,将阿黎都赶出府去?
还有晏铭和晏琅去书院的这些日子里,她几乎是围着她来转了。
这难道还不够吗?
她还要怎么待她?
荣国公夫人只觉得过去这半年付出的心血都喂了狗。
“傅晏熹,你就是怎么想我的?”
“不是我这么想您的。”
盈珠平静回:“是您就是这么做给我看的。”
“不打扰你们母女团聚了,告辞。”
说完,她转身便走。
然而走出去还没两步,就被一道陌生的男声给叫住了。
“这鼎鼎有名的羲和郡主,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亲生母亲的么?”
盈珠顿住身形,循声望去。
就见门口那辆华贵的马车被掀开了车帘,里头坐着一个发须皆白衣着讲究的老者。
正眯着眼睛,很是不满地打量她。
“阁下是?”
傅安黎提醒道:“姐姐,这是景王爷。”
景王?
盈珠迅速在脑海中搜寻这个名号,很快便寻到了对应的人。
相比于寿王在京中稀烂的名声,这位景王,可谓东恒第一战神。
大大小小的胜仗打过无数,在东恒的地位只高不低,是当今陛下很是尊敬的一位王叔。
觉察出他目光中的不满,以及对傅安黎的维护之意,盈珠立时明白,为何傅安黎能这么快的就回京了。
“羲和见过景王爷。”
盈珠行了标准的晚辈礼,“王爷有所不知,此事乃是我与……”
然而这位景王根本不听,只皱着眉打断他:“无论你怎样狡辩,你对你亲生母亲不敬就是事实。”
“本王只信自己亲眼所见亲耳所听。”
“是啊姐姐,母亲待你那么好,你怎么能顶撞母亲呢?”
傅安黎也道:“我知道你在外多年,不懂京中规矩,可母亲待你的心,就连我看了都要为之动容。”
“你怎么能这么说母亲呢?”
盈珠算是明白了。
敢情这景王就是来给傅安黎撑腰的。
她放弃和他们争辩,果断朝着荣国公夫人一拜:“母亲,是女儿错了。”
“女儿不该顶撞母亲。”
荣国公夫人仍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