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蕊感叹:“真可惜,不能叫外头那些人都知道这傅晏铭的真实面目。”
“莫叫柳家姐姐日后婚事艰难才好。”
盈珠倒是不觉得可惜,左右傅晏铭已经在柳寒松面前暴露了其恶劣本性。
柳寒松虽只是个山长,可说来也是桃李满天下,光是他所知道的,朝中曾就读于白鹿洞书院的官员,就有二十人之多。
更别谈其老师孟阔修在东恒的影响力之大。
想来日后就算有国公府的助力,傅晏铭的仕途都不会太顺。
这正是荣国公为之恼怒的地方。
“你们进白鹿洞书院时,为父是不是同你们说过?”
“别小看柳寒松,也别端着世家公子的架子,就当自己是普通的学子。”
他看着下面跪着两个儿子,只觉得头疼得厉害。
“你们倒好,一个去勾搭山长的女儿,还想出个请人顶替自己的法子来同人撇清关系,你是觉得得罪柳寒松得罪还不够狠,所以要彻彻底底的结仇是吗?”
傅晏铭垂着眼,又是羞恼,又是愤恨。
若不是盈珠,他又怎么会被发现?
“好,我就当你是厌烦了那柳家小姐的纠缠,你既然没想过要娶人家回来,为何又将人带去鹿台山,还叫你妹妹看到?”
傅晏铭的头又往下垂了一点。
心中迟来的懊悔淹没了他。
“还有一个就更厉害了。”
荣国公气笑了:“人家没同你记仇,甚至好好地祝你一路顺风,你和他斗什么嘴?”
“嫌你母亲将事情藏得太严实,嫌咱们国公府的名声太好,所以要闹一闹,将你大哥犯下的这些事公之于众,是吗?”
傅晏琅平日里对上荣国公夫人,还能犟上一犟。
但真面对着盛怒之下的荣国公,他是一句话也不敢说的。
老老实实地跪着,头快埋进胸口里。
荣国公还不解气。
他取来家法,不顾荣国公夫人的阻拦,将两兄弟打得起码半个月下不了床。
九月末,暑气渐消,一场秋雨过后,京城的风里也带了些许寒意。
周惜文在初秋里诞下了宣平侯府的长孙。
宣平侯大喜,亲自为这个长孙取名为谢鸿劭,并从别院搬回了侯府,大有要伴着这个长孙长大的意思。
宣平侯夫人同样很高兴。
自家侯爷多年来不问世事只醉心于书画,数月前还差点拿着剑将亲儿子砍了,那之后甚至是老寿王带着聘礼上门要迎长子为男妾,他都没回来看过哪怕一次。
眼下长孙出世,他亲自取名不说,还搬回了侯府。
宣平侯夫人原本十分不喜周惜文这个儿媳,觉得她出身低,除了钱财外不能给自家儿子任何助力。
可人总要患难才能见真心,就冲着她对谢怀英不离不弃的这份心,还为她生了个白白胖胖的孙儿,她就已经真心实意地认可她了。
周惜文近来可以说是春风得意。
丈夫无用,想要世子之位不旁落,她就得为肚里的孩子多多筹谋。
知道宣平侯醉心书画,她便花大价钱买来各种珍品孤品投其所好,等人愿意见她了,又哭肚里的孩子。
宣平侯府出了个谢怀英,算是倒了八辈子霉,近二十年是起不来了。
但谢怀英不行,不代表她肚里的孩子不行。
侯府总要选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出来,不说扭转局势,起码不能再走下坡路。
宣平侯虽然被她送去的名家孤品迷了眼,但涉及到侯府往后的继承人问题,还是慎之又慎的。
奈何长子不争气,小儿子也不是个聪明的。
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