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被那人找到,接回京城去了?

谢怀英瞳孔骤缩,周身气压骤降。

不。

他绝对不能让傅晏熹回京,威胁到阿黎的地位!

百里之外的江都县。

两辆马车在客栈门前停下。

“客官,里边请。”

立刻就有店小二出门来迎客,等盈珠一群人下了马车,就有人引着车夫将马儿赶去马厩安顿。

“终于到了。”

玉蕊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浑身酸痛得要命。

她从来都不知道坐马车是件这么痛苦的事情!

盈珠好心提醒:“你得好好习惯才是,我们还得走大半个月呢。”

玉蕊一听就苦了脸。

但没过一会儿,她就又明媚起来,自己安慰自己。

“没关系,坐马车总比用双腿赶路得好。”

“今日还能吃点儿好的,等明日一早出了江都,要三日后才能到淮安了。”

镖师头头武大洪说:“那几日我们都得吃干粮了。”

玉蕊可怜巴巴地看过来。

盈珠轻笑颔首,她就小声欢呼起来。

“盈姑娘,我们哥几个坐旁边那两桌,有事儿您就叫我们。”

武大洪过来招呼了一声,盈珠点点头,道了一声辛苦。

郑家三口人则直接去房里休息了。

他们身上除了给镖局的委托费外,身无分文。

打算拿热茶泡干粮吃。

中午盈珠送来的大肉包子还剩下五个,足够了。

盈珠没留他们在大堂里吃饭,而是点了三碗清汤面让小二帮忙送去。

倒不是她善心泛滥,只是那郑家夫妇对女儿的感情,实在叫她艳羡。

这世上,竟有这样珍爱孩子的父母。

如果……

盈珠定了定神。

没有如果。

也许是她六亲缘浅,注定只能享受父母之爱和兄弟之爱到六岁吧。

客栈晚间能提供的吃食不算多,一道烫干丝,一道蟹粉狮子头,玉蕊埋头吃得欢快。

忽然觉得边上有道无比灼热的目光黏在了她身上。

她从饭碗里抬起头,隔了半个大堂,就看见那楼梯边上的房间开了条细缝。

一双渴望热切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手中的饭碗。

是个约莫五六岁的小女孩。

她看得太认真太专注,压根没发现自己已经被碗的主人抓包。

她抿了抿干燥起皮的唇瓣,咽了咽口水。

咕咚。

玉蕊觉得自己好像听到她咽口水的声音。

小女孩终于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玉蕊回望的视线。

宛若受惊的小兔子,她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要死啊!”

房间并不太隔音,暴躁粗狂的男声模模糊糊的从里面传来。

“你开门做什么?想跑?”

“不是,我饿,姨夫”

“啪!”

“砰!”

这声音就大些了,似乎是那男人一巴掌将小女孩扇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