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珠不愿听这些人拙劣的谎言,往院子里一扫,却发现年纪能做芳桃母亲的只有阎大嫂和夏芷兰两人。

夏芷兰肚腹隆起,必然不是,再看阎大嫂的神态动作,也不是。

便问芳桃:“你娘亲呢?”

对!娘亲!

芳桃这才发现不仅没在院中看见自家娘亲,就连小妹芳李也没见着。

“娘!芳李!”

她踩着门板进了院子,冲向自家住的厢房。

阎文清和阎文才伸手要拦她,却被侍卫挡下。

“娘!”

“芳李!”

芳桃没在自家的厢房里找到人,又去别的房子里找。

“姐姐!”

一道嘶哑稚嫩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

小芳李光着脚从正房里跑出来,一下子扑进姐姐怀里。

“大伯坏!他把娘亲关进了柴房里!”

盈珠眸光一凛,一眼就看到左边那个上了锁的房间,立刻吩咐侍卫:“去!”

“郡主!使不得啊!”

阎大柱心头暗恨,试图上前阻拦:“小孩的话信不得,我家老二媳妇只是去走娘家了而已……”

但侍卫只听从盈珠命令,一把将他推开,直接将柴房门上的锁砍开,一开门,就看见里头气息奄奄的林春娘。

“娘亲!”

芳桃和芳李姐妹俩急忙奔过去:“娘!”

盈珠的眉头皱起来,抬了抬手,从避暑山庄上带来的大夫立刻上前。

“不是说小孩的话信不得,你儿媳妇只是去走娘家了吗?”

韩靖衣讥笑道:“你儿媳妇娘家在你家柴房啊?”

阎大柱神情僵硬,脑海中飞快思索着解释的说辞。

最后还是阎文清脑筋转得快,张口就道:“郡主和韩小姐有所不知,实在是我们家不想家丑外扬,所以方才我爹才那么说的。”

他被压得不轻,到现在头还是晕的,听着柴房里芳桃姐妹俩的哭声,他叹息一声道:

“我这个侄女啊,其实根本就不是我弟弟的种。”

“我这个弟媳妇从嫁过来就不是个安分的……”

说着说着他便面露难色:“实在是没法子了,不将她绑起来关在柴房里,她就要和人私奔,连孩子也不要了。”

寥寥数语,林春娘就在他口中成了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是啊,郡主,您是不知道,我家老二的日子过得苦啊!”

马氏搂住阎文才哭起来:“他就是太憨厚老实了,才会被这种不检点的女人骗。”

“可怜我家老二辛辛苦苦为她养了这个小孽种这么多年,到头来成亲十年,连个带把儿的都没有。”

阎文才听着这句话眼眶也红了。

盈珠恍然:“那这么说来,你们将芳桃娘亲关在柴房里,是为了不让她跟人私奔,将芳桃扔进后山的深水潭里,是不想继续再养一个不是自己血脉的孙女,是这样吗?”

“对对对,就是这样!”

阎大柱苦着一张脸:“前面您说得都对,但将人扔进深水潭里这事儿”

“是我和桃丫头起了争执!”

阎文清道:“我不是故意的!这丫头不服管教,还张口辱骂我这个大伯,我一时失手就。”

“你撒谎!你们都在撒谎!”

自家娘亲有了大夫照看,芳桃冲出来,泪流满面地控诉。

“我娘亲没有水性杨花,也没有不检点!”

“我和我妹妹都是阎家的孩子,是你们嫌弃我娘,要将她买给青阳镇的祝员外做妾!”

阎大柱没想到这件事这个孙女也知道,不由得瞪向大儿子阎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