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睛里的钩子,总是若隐若现地往柳霜意身上飘。
郎有情,妾有意。
这本是件好事。
但盈珠一细想前世就发觉了不对。
前世的她是在三年后寻回荣国公府的,那时候傅晏琅和傅晏铭两人都是不曾娶妻的。
后来她撞成活死人躺在床上不能动弹,荣国公夫人曾在她床边说过这两人的喜讯。
傅晏铭的世子夫人是……是谁来着?
盈珠记不大清了,但她可以肯定,绝对不会是白鹿洞书院山长之女柳霜意。
这日傍晚,盈珠和韩靖衣在花园里散步消食。
忽然听到一声轻语:“我和兄长明日就要回去了。”
盈珠和韩靖衣对视一眼,默契地走近了些,借着假山的遮挡细听对面的动静。
“铭哥哥,你什么时候和伯母说我们的事?”
“娘亲已经在为我相看未来夫君人选了,铭哥哥,我还要等你到什么时候?”
盈珠眉头微皱,没想到这二人进展这么快。
韩靖衣也跟着皱起眉头,她指指假山后头,对盈珠做了个口型。
你哥,不行。
能叫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说出这种话,对面那个男人就算是天潢贵胄,也是个品行低劣的。
无须盈珠回应,假山后面的傅晏铭就证明了这一点:“再等等。”
他很是深情地道:“霜意,等我有了功名,能在山长面前挺直腰杆了,我便和父亲母亲说,与山长商量你我的婚事。”
柳霜意却并不买账:“你总是要我等。”
“可我娘亲都在为我相看了,你要怎么和她说呢?”
“铭哥哥,你是世子,你不一定非要用功名来证明自己的啊,你明明可以……”
傅晏铭的语气严肃下去:“霜意,我以为你是世上最懂我的人,你明知道我在意的不是功名,我在意的是我父亲的认可,我在意的是得到山长的夸奖,这样我才能光明正大地迎娶你。”
“……对不起铭哥哥,是我太着急了。”
柳霜意有些急切道:“我只是不想再等下去了。”
“不会太久了,等到来年春闱过后,我便能风风光光地向山长提亲了。”
两人似乎相拥在了一处,柳霜意的声音闷闷的,却又带着欢欣。
“好,我等你。”
剩下情人间的呢喃,盈珠便没再听。
她和韩靖衣离开了花园,在半道上揪住了要去给她们送雪泡豆儿水的玉蕊,三人一起回到盈珠的院子里。
韩靖衣口干舌燥,一口气将一整盅雪泡豆儿水都喝了,刚要开口,却又忽然止住了声,示意盈珠。
盈珠看向玉蕊:“将门窗都关了,和碧琼守在外头,不许任何人靠近。”
“是。”
玉蕊出去后,韩靖衣才道:“虽然他是你嫡亲的兄长”
盈珠打断她:“我才回京,和他没有什么感情,你尽管说。”
“好,”韩靖衣点点头,迫不及待道,“他也太不像话了!”
“我朝虽然没有勋贵子弟不许科考的规矩,可像他这般家里有爵位的,大多会凭着家中长辈的能力谋个职位,然后慢慢往上升就是了。”
“他若是真心待霜意,何必要等到有功名之后呢?”
“又不是那清贫学子,要有功名后才有能力娶妻安家。”
“他分明就是有古怪!”
何止呢。
盈珠怀疑,她这位兄长亲近柳霜意,恐怕就是看中了这柳姑娘身后做山长的父亲。
抑或,是柳寒松的老师,当代大儒孟阔修。
“真是傻姑娘,情爱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