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珠笑笑,又吩咐碧琼:“这天青色极美,就拿下去做件裙子吧。”
碧琼抱起香云纱离开,孙佩兰忽然问:“郡主为何这般信任民女?”
盈珠理所当然地回答:“因为小孙大夫医术好啊。”
真的吗?
可自从她从那个被困了三年的地窖出来后,除开宣平侯府的世子夫人周惜文外。
第一次单独出诊就是来郡主府。
杏春堂的名气大,但来的人大多是冲着她爹孙庆海去的。
哪怕她爹为她说了无数好话,力证她的医术已经早就达到了可以独立出诊的地步。
但那些病人们总是因着她是女子,又太过年轻,而不放心她。
而羲和郡主是第一个,来到杏春堂里,指名道姓要她出诊的人。
她这样信任她的医术,会不会……救下她的那个人,就是她?
“郡主是否知道此前杏春堂的白神医?”
盈珠眸光一闪,瞬间明白了孙佩兰的意思。
“知道,小孙大夫被困地窖三年,医术却还是如此高超,足以证明我没看错人。”
从前不叫周惜文透露自己,是因为那时她自身难保,不愿暴露踪迹叫谢怀英知晓。
但眼下她不怕了。
救下孙佩兰父女的人是她,这份救命恩情是她该受的。
更何况孙佩兰瞧着是个知恩图报心地善良的好姑娘,又有这样好的医术,合该为她所用。
孙佩兰心中猜想落了地,无限的感激和激动涌现出来:“原来当日是郡主救下了我和我爹。”
她提起裙摆扑通一声跪下:“郡主救命之恩,佩兰永生铭记,愿用这毕生所学医术,报答郡主。”
“快起来。”
盈珠亲手将人扶起来:“救你不单有我,还有宣平侯府的世子夫人。”
“是,佩兰知道,您和世子夫人,都是我们父女的救命恩人。”
孙佩兰没有去问盈珠为何会知道她被白知远关在地窖三年。
她只知道她和周惜文都是他们父女的救命恩人。
没有她们,她和爹早就死在那地窖之中了。
这份恩情深且重,值得她用一辈子的时间去报答。
盈珠很是欣慰自己没看错人,她想起上京路上和她同行的郑家人,便问道:“郑家妹妹的病如何了?”
“好些了,我每隔半月为她施一次针,等到年底,她的身体便能真正好起来了。”
无须盈珠再问,孙佩兰便道:“郑老伯如今在杏春堂做掌柜,林姨做些洒扫的活计,都很好。”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盈珠觉得高兴,叫玉蕊拿了诊金,送孙佩兰出府。
“劳你跑这一趟。”
孙佩兰不肯收诊金:“郡主,这怎么使得呢?”
“您对我们父女有着救命的恩情,您如何差遣我都是应当的,我怎么能收您的诊金?”
“一码归一码。”
盈珠不由分说地将银两塞进她手中:“恩情既是情分,就不该消耗在细枝末节的小事上,你出诊,我就该付诊金。”
“是,我知道了。”
孙佩兰心中愈发敬佩盈珠,收下诊金,又道:“那日后郡主有什么事,只管来杏春堂说一声便是。”
想想又道:“不如我每隔一日,都来郡主府里,为您把平安脉吧?”
“这样也好。”
盈珠欣然应允。
玉蕊送了孙佩兰出府。
盈珠觉着有些乏了,正想回房午休。
却见玉蕊匆匆进来,手里还举着信封。
“郡主!”
玉蕊用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