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琅挣扎:“父亲!这件事就连陛下也没有定论,你们不能就这样怪罪于阿黎,她……”

“你现在为了阿黎连母亲的话也不听了吗?!”

荣国公夫人忍无可忍,指着外头:“滚,滚出去!”

傅晏琅又恼又恨,可到底不敢和盛怒之中的母亲对抗,他担忧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傅安黎,还没得到回应,就被傅晏铭推搡着出去了。

正房的大门关上,屋子里便只剩下了荣国公夫妇和地上的傅安黎三人。

傅安黎怯怯抬头:“母亲”

“啪!”

耳光声清脆,傅安黎被打得别过脸去,她怔愣一瞬,缓缓回过头来,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妇人。

母亲……打了她?

母亲为了傅晏熹打了她?

“我知道你不喜欢晏熹,甚至恨她。”

时至今日,饶是荣国公夫人一直盼着两个女儿能和睦相处,也不得不承认这一事实。

“母亲,连你也觉得今日之事,是我在谋害姐姐吗?”

傅安黎捂着脸,红着眼眶,满含泪水地质问。

换作往常任何时候,荣国公夫人都会心疼地扑过来,将她搂进怀里安慰。

可眼下的荣国公夫人却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眸光怒火升腾,似恼恨,似怨怼,又似恨铁不成钢。

傅安黎心头一跳,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袭来。

“今日之事究竟是谁谋划,我并不知晓,但你要害晏熹的心昭然若揭,还需要我拆穿你吗?”

荣国公夫人恨声道:“傅安黎,自从你幼时被国公府收养,我何曾亏待过你一分?”

傅安黎浑身一抖,像是被母亲的诘问吓到了一般,愣愣地看着她。

“我视你为亲女,将你捧在手心里宠,就连晏熹归家,告你与谢怀英合谋害她,我也看在过往八年的母女情分上原谅了你,可你呢?”

“我不信你在国公府教养八年,不知道名节对女子的重要,今日在厅中,我让你住口,可你呢?”

“我、我也是担心姐姐”

荣国公府夫人恼道:“你究竟是担心她,还是迫不及待要她出丑?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是什么心思!”

“今日是她的及笄礼,她才回府不到两个月,你就这么恨她,巴不得她颜面尽失去做那老寿王的王妃吗!”

傅安黎发着抖,哭着摇头:“我没有,娘,我没有,我真的只是被吓到了,我、我……”

“事到如今,你竟还在同我演戏?”

荣国公夫人失望地看着她:“你我母女八年,府中上下待你如何你心知肚明,就算是晏熹回来,我们对你的关系爱护也丝毫不曾减少,”

“我不求你们做对和睦姐妹,但至少不要像现在这般,让满京城的人都来看我们荣国公府的笑话!”

“你以为今日那蒹葭阁内躺着的当真是晏熹,她身败名裂被迫嫁去寿王府,你就能全身而退吗?”

“你在厅中如此行径,不仅是陛下和玄玉真人瞧见了,满京城权贵们也统统瞧见了!”

“他们不是傻子,不会看不穿你这样拙劣的伎俩,你信不信,无论今日之事结果如何,你这个四皇子侧妃,都做不成了。”

傅安黎瞳孔一震,仿佛临头一闷棍,她整个人都清醒了:“不、不会的!”

“我已经从正妃贬为侧妃,陛下他怎会如此心狠?更何况我与四殿下两情相悦,他也不会容许我连侧妃也做不成的……”

说着说着,她声音渐渐低下去,取而代之是痛苦的抽泣声。

不论嘴上如何争辩,心中如何抱有希望,理智回归,傅安黎细想荣国公夫人这番话,绝望地发现一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