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珠微笑回敬:“我的报应夫人必然是看不到的,但贵公子的报应,我今日却是看了个痛快。”

宣平侯夫人更恼恨了,她近前来还要与她争辩,碧琼上前一步将她挡住,盈珠嫌恶地捂住口鼻。

“什么东西,这么臭?”

“快将这些腌臢污臭的东西收拾出去,免得污了我们国公府的地盘。”

“娘。”

宣平侯夫人被谢怀英拽住了手腕,他坐在轮椅之上,眉眼低垂,整个人都陷进浓得化不开的阴影里。

“走吧。”

下人推动轮椅远去,宣平侯夫人再不甘也只得跟上。

周惜文走出去几步又忍不住回头,就见盈珠冲她微微颔首,一颗惴惴不安风雨飘摇的心便定住了。

两人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周惜文便随宣平侯府的人离开。

“晏熹,今日这事,是爹娘考虑不周,叫你受了委屈。”

荣国公夫人强颜欢笑,安慰道。

盈珠还没说话,那厢傅晏琅就痛呼一声。

她看过去,就见傅晏琅脸色难看极了,恶狠狠地瞪着她,却不发一言。

傅晏铭佯装无事,关切道:“忙了一天了,累了吧?”

盈珠适时告退:“那我就先回去休息,爹,娘,大哥,你们也早些休息。”

荣国公夫人觉得自己的笑意快要维持不住了:“好,好,你快回去吧,好好休息。”

盈珠朝他们福了福身子,带着碧琼和玉蕊扬长而去。

她一走,荣国公夫人也彻底冷下了脸:“你们,随我来。”

傅安黎本就惴惴不安的心,在接触到荣国公夫人冷冰冰的目光之后,就愈发惶恐恼恨了。

她明明亲眼看见盈珠被人迷晕送进蒹葭阁,怎么她带着人来了,被寿王欺辱的人却成了谢怀英?

难不成,从一开始,盈珠就在同她做戏?

可她的人亲口告诉她,事情成了啊!

该不会,她身边也生出了内鬼吧?

不,那个人是四皇子给她的,被皇家特训过,身手灵敏,只忠心她与四皇子。

盈珠才会京城,虽已成了郡主,可身边……

江竟云!

傅安黎一想到这个人,便恨得牙齿都要咬碎了。

这对狗男女,究竟是什么时候勾搭一起去的?

“别怕,二哥护着你。”

她正沉思,耳边忽然传来傅晏琅的声音:“此事分明就是傅晏熹的计划,专门来针对你和谢怀英的。”

“她真是好狠毒的心思,竟不惜用自己的清白做诱饵。”

傅安黎侧首去看,就见傅晏琅神色坚定:“我会同母亲说的,她就算偏心,也不该这般怀疑你。”

看着他眼中的愤慨,傅安黎都要相信她自己是无辜的了。

但很快又是庆幸。

虽然这荣国公府里,一个两个全都是冷心冷情狼心狗肺的,她多年侍奉,比不过盈珠一身亲生血脉。

但好歹,有傅晏琅这么个二哥,总是在前头替她冲锋陷阵。

一进了瑞雪楼的正房,荣国公夫人便厉声道:“跪下!”

傅晏琅不满:“母亲!您为什么非要”

“我说跪下!”

傅晏琅愕然:“我也要跪?”

傅安黎晃了晃他的袖子,小声道:“二哥,咱们别再惹母亲生气了。”

连荣国公夫人的话也听不进去的傅晏琅这才不情不愿地跪下了。

荣国公夫人气得头昏脑涨。

她就想不明白了,她怎么会生出这么个犟脾气又听不进去劝的儿子?

明明晏铭和晏熹,都不似他这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