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露在外的手腕被牢牢把住,那人声线苍老:“谢世子!老夫乃是城中九芝堂的陈康岳,奉命来为您检查身体的。”
另一位身形消瘦,要比陈康岳更为苍老些,正是杏春堂的主事人孙庆海。
他一面钳制着还要挣扎的谢怀英,一面吸引他的注意力:“世子别怕,我二人不会伤你。”
脖颈不知道哪个地方传来被蚊虫叮咬的疼痛,谢怀英渐渐平静下来,这才发现自己身后不知何时蹲了个年轻女人,手里还捻了根细长的银针。
孙庆海道:“这是小女佩兰,她是来帮老夫打下手的。”
恐惧远去,谢怀英一把抓住孙庆海的手腕:“大夫,我是不是被人下药了?”
不等孙庆海说话,他就激动道:“我一定是被人下药了!”
“是盈珠,是傅晏熹,肯定是他给我下的药!”
他明明是回马车上换衣服的,怎么会走着走着就晕过去?
再醒来就是在这蒹葭阁里,浑身瘫软任由寿王施为,他还可耻地有了反应。
陈康岳道:“世子爷,烦请您先冷静一下,容老夫为您诊断。”
谢怀英竭力平复呼吸:“好,好,我冷静。”
陈康岳不过沉吟一瞬,便给出答案:“世子确实是中了药。”
“这药性强烈,非房事不得解。”
他就知道!
谢怀英瞬间红了眼。
他推开身侧的陈康岳和孙庆海,就这么匍匐在地,往屋外爬去。
“陛下!陛下!请陛下为微臣主持公道啊!”
他爬到门槛边,声声愤恨:“定是羲和郡主傅晏熹记恨微臣,方才用这样卑劣龌龊的手段来坑害于我!”
“你们这些人真有意思。”
韩靖衣立在盈珠身旁,毫不客气地嗤笑道:“分明就是你和傅安黎先要害羲和的,她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你们就巴巴儿冲过去巴不得她身败名裂才好,自己出了什么事也要一股脑地栽赃在她头上,”
“当真不是心虚吗?”
“韩小姐不知内情,自然会被羲和郡主迷惑!”
“那你说,此事有何内情?”
韩靖衣冷着一张俏脸:“在我看来,分明就是你和这傅安黎意图谋害羲和郡主,结果阴差阳错自己成了这局中人,所以拼命要将郡主拉下水。”
“要不然怎么解释,傅二小姐一直说是这蒹葭阁内是郡主与寿王,发现不是后又这般惊讶呢?”
“傅二小姐不过是被奸人蒙蔽罢了,”
谢怀英眸中闪烁着恶意满满的光芒:“我并非是因着以往的事才觉得是羲和郡主害我,而是今日,我当众拆穿了她的真面目!”
“她所谓对玄玉真人的救命之恩,乃是她和江竟云的谋划!”
“她早与江竟云合谋,一个聘凶杀人,一个舍身相救,从头到尾,都是他们有意为之!”
此话一出,当场哗然。
这可比傅安黎意图毁长姐清白的事要严重太多了。
若谢怀英此话当真,这傅家长女的郡主封号是如此得来的,这可是欺君罔上的大罪啊!
甚至陛下和真人何其感激看重于她,都亲临国公府参加她的及笄礼了。
若是查出来当初的救命之恩,确实是她联合江竟云之手精心策划,那不说清白了。
只怕是整个荣国公府都保不住了!
盈珠眉梢微挑,有些惊讶,落在谢怀英眼里,却是她已经慌了,还在强作镇定。
“请陛下明鉴,微臣被迷晕送入蒹葭阁,正是因为戳破了她和江竟云的阴谋,所以才遭此报应!”
宣平侯夫人跟着哀求道:“陛下!请您严惩恶人,还臣妇之子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