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客院到正院,要经过一个小花园,人将将穿过月洞门,展玉燕就听见一阵细弱的哭声。

是傅安黎。

只见那假山后头,傅安黎正在同一个绿衣青年哭诉。

“二哥,难道姐姐松口放我出西园,就是故意在我面前显摆母亲对她的宠爱的吗?”

“我明明那么感激她,谢谢她愿意给我改过的机会,可她转头就在母亲面前诬陷我!”

啊,原来是盈珠那丫头的偏心二哥和黑心肝的养妹。

展玉燕叫住领路的侍女,光明正大地听起墙角。

绿衣青年,也就是偏心二哥傅晏琅很是忿忿道:“她真这样对你了?”

“岂有此理!”

他抬脚就要去寻盈珠:“我这就去让她给你道歉!”

“她究竟要将那件事揪着不放到什么时候?”

“二哥不要!”

傅安黎哭着抱住他:“不要,你不要再为了我的事和她起争执了。”

“二哥,我们斗不过她的,你瞧,她才回来不到两个月,就将父亲母亲还有大哥给笼络去了。”

“母亲心里现在已经全是她了,你越是为了我和她吵架,父亲母亲就越觉得你不懂事,越心疼她。”

“二哥,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我不想你也沦落到我这样的下场。”

傅晏琅看着妹妹的眼泪,只觉得一颗心都要碎了。

他的妹妹这么懂事,可为什么就是有人容不下她呢?

“傻阿黎,你只担心我,那你呢?”

“难道你就甘心这样任她欺凌吗?明明你养在国公府里这么多年,不是亲生也胜似亲生了!”

“你只是一时行差踏错而已,你已经真心改过了,难道一定要你把自己的一辈子都赔进去,她才甘心吗!”

“也许,姐姐真的是这么想的吧。”

傅安黎随意地抹掉眼泪,苦笑道:“她想一辈子用这件事来折磨我,将心机深沉不择手段这八个字钉死在我身上,要我为一时的错误还一辈子的债。”

“二哥,我不该将这件事告诉你,让你为我担忧的。”

她很是愧疚地看着傅晏琅,又故作轻松地笑起来:“你忘掉这件事吧,就当我没有来过。”

“我很感激姐姐愿意给我赎罪的机会,我会努力做到让她满意的,二哥,你别管我,我能应付得了的。”

说完她就想走,却被傅晏琅一把拽了回来。

“阿黎!”

他痛心道:“你觉得我能眼睁睁看着你在她手底下受一辈子的苦吗?”

“可、可姐姐才是你的亲妹妹啊!”

傅安黎忍不住哭道:“我不过是被收养的旁支之女罢了,能在这煊赫的荣国公府里做个二小姐,已经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了。”

“我做了错事,怎么罚我我都愿意的,只要不叫我离开爹娘和大哥二哥,我什么都做得。”

“阿黎,你清醒些,不能这么简单地屈服!”

看着傅安黎的可怜样,傅晏琅心中对盈珠的恨意节节攀升的同时,对傅安黎的怜惜也愈发深厚。

“我是你二哥,我和你一块儿长大,我们之间的感情比那点微博的血缘重要得多得多。”

“你听我说,你不能这样任人摆布,她心机深沉,离间你与爹娘的感情,你不能叫她得逞。”

“二哥说过的,不管发生什么,二哥始终陪伴在你身边,你才是我认定的妹妹。”

傅安黎感动坏了:“二哥!”

她扑进傅晏琅怀里放声痛哭起来。

傅晏琅抱着她,觉得这偌大的国公府,竟然只剩下他和傅安黎两人相依为命。

今日傅晏熹的及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