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肯去救我,也不肯来看我,是嫌弃我给你丢人了?”

周惜文满眼受伤委屈,欲言又止。

谢怀英忽地起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顾不得手心伤口才被包扎好,他压低声音道:“周惜文,回答我!”

王嬷嬷看不下去了:“世子爷!”

“您误会世子夫人了!”

她急切道:“世子夫人一得到您回府的消息,就马不停蹄地往前院赶,可才走出去没几步就晕倒在地,还流了血,大夫说……”

周惜文眼眶通红,别过脸去,似乎不忍再听。

王嬷嬷继续道:“大夫说世子夫人的情况有些棘手,若是再继续这样下去,只怕孩子会保不住。”

“世子爷,您明白,这些日子世子夫人惦记着您,吃不好睡不好,本来就怀着孩子,如今”

她说不下去了。

对周惜文的心疼溢于言表。

谢怀英这才发现,周惜文的脸色似乎过于白了。

人瞧着也消瘦许多,全身上下就肚子微隆,人都能在衣服里晃荡。

她本就是柔弱美丽的长相,如今瘦得下巴都尖得吓人,巴掌大的一张脸透着股病态的苍白,一双泪眼朦胧的眼睛含着无尽的委屈,柳叶眉儿都伤心地垂下。

宣平侯夫人不信:“有那么严重吗?”

“娘。”

谢怀英沉声制止,而后再看向周惜文时,面色总算和缓些许。

“原来是这样,是我错怪你了,惜文。”

周惜文的眼泪流得愈发汹涌,她扑上去抱住谢怀英,将脸埋进他的颈窝里。

“夫君,你都不知道,我快吓死了,还好你没事,还好你没事,要是你出点什么事,我和孩子该怎么活呀?”

“胡说什么呢?你有事我儿子都不会有事的!”

话虽然这样说,可看着周惜文的反应不似作假,宣平侯夫人这才觉得自己的心气顺了一些。

这才对嘛,一个商户女,就该以她儿子为天才是。

颈窝里淌进滚烫的液体,谢怀英凝着眉后仰,忍住心中的不适,语气很是温和:“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吗?”

“大夫说了,我的腿能养好,就是需要些时日罢了。”

周惜文抬起一双红彤彤的眼睛,“那我在这里陪着你。”

宣平侯夫人松了口气:“行,那你守在这儿,我也该回去休息了。”

她还没走出去几步,就听见王嬷嬷急道:“世子夫人,不行的啊!”

“大夫说了您如今的身子要静养,不能再出任何差错了。”

谢怀英眸光微闪,道:“既然这样,那你就回去休息吧。”

周惜文有些不大情愿,抱着他的胳膊不肯松。

“听话。”

谢怀英拍拍她的手,竭力柔和语气:“你不是一个人,肚子里还怀着我儿子呢。”

“我没事,你放心吧。”

周惜文还是不大情愿:“那你怎么办?”

谢怀英笑了:“我这里还有大夫和下人呢,不会有事的,反倒是你,这胎怀得不易,要更加小心才是。”

周惜文恋恋不舍地起身:“那夫君,我明日再来看你。”

谢怀英点头:“好。”

“那娘,儿媳就先回去了,您也早些休息。”

周惜文在王嬷嬷的搀扶下向宣平侯夫人行了个礼,然后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人没来的时候,宣平侯夫人觉得她不将自己儿子放在心里。

可人来了,宣平侯夫人也烦透了她这幅小女儿家的情态,张口就骂:“果然是小门小户出身,忒没规矩。”

她正要去床边守着谢怀英,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