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天不遂人愿,杜缨听到动静后,带着一帮侍女匆匆赶到,堵住了云疏的去路。
只是众人都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杜缨更是花容失色,整张脸没?了血色,煞白如纸。
“你,你,你,”她声音颤抖,由惜竹扶着才不至于摔倒,“你杀了王爷!”
“他还没?死,”云疏偏头吐出口中的血,此刻她也不在乎什么礼仪体统,随手抹开眼睫上遮挡视线的血迹,冷冷道:“娘娘若是现在请个?郎中过来,或许还能救下李翰一命。”
闻言,杜缨慌忙推着怜荷,让他出府去请太医。同时她脸色一沉,狠狠道:“把这个?贱妇给我扣下!她勾引王爷,不成便痛下杀手,即刻便绑了送官!”
然而就在侍女上前?的一瞬,云疏将锋利的簪头抵在了自己喉边,吓得几人顿时不敢动作?。她用的力气大,那尖锐的簪头已经划破颈间的皮肤,渗出丝丝血珠。
此刻的云疏像索命的厉鬼一般,明艳白净的脸上飞溅了几滴殷红的鲜血,白皙的脖颈上是红里泛青的指痕,垂下的指尖淌着滴滴坠落的血珠,就连素雅的白裙上都沾染了点点血迹,让几个?胆小的侍女心生恐惧。
她心跳如雷,纵使害怕地浑身发?抖,却?还是佯装镇定地喊道:“若你要将我送官,那我现在就死在这!到时候宸王府上出了人命,死了官眷,你与宸王又该如何辩解?”
“我,我娘家是庄国公云家,祖上出过、三位宰相,是先帝亲封的清流世家,”云疏颤着声,强撑着继续道,“我婆家,婆家是大名鼎鼎的陆家,祖上有先登之功,是、是大祈的开国功臣,我公公是为?大祈守疆护国的博陵王,若我今日死在这里,宸王如何对陛下交待?!”
她虽声音虚弱,可字字在理,让杜缨也为?之一震。她后退一步,深吸一口气道:“宸王是陛下唯一的儿子,他,他不会怎样的,你别妄想威胁我。”
“王妃娘娘,”云疏的力气恢复了不少?,说话?也有了底气,“若宸王还想入主东宫,那你最好放我走。放我离开,你们还有可能得到陆家的支持,若手里有了兵权,还怕陛下不立李翰为?太子吗?可若是我今日死在这里,陆家势必不可能为?宸王效力,这朝中有多少?人跟着我公公陆谦站队,您不会不知道吧?”
看到杜缨变了脸色后,云疏继续劝道:“娘娘,您爱重王爷,不惜为?他骗来良家妇女,甚至下药助他成事,那你应该也不希望宸王就此失去争储的机会吧?若果真如此,他还会拿你当正头娘子看吗?只怕随随便便一个?小妾就能在您头上撒野。”
“你说得对,”杜缨苦笑一声,理清其中要害后,不情愿道,“放你走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今日之事不能对任何人提起,包括陆霄,否则王爷一定会让你和你的夫婿从?世间消失。”
“我保证。”云疏一字一顿地答到。
正在此刻,怜荷带着快马请来的太医冲进了厢房里,两人皆被昏迷的宸王吓了一跳。太医颤巍巍问:“王妃娘娘,这是发?生了何事?”
杜缨看了云疏一眼,撒谎道:“府上有人行刺,王爷受了重伤,还请您竭力医治。”
听到这话?后,云疏终于放心下来,绷紧的身体顿时卸力,差一点摔倒在路边。
“夫人”素弦哭着冲进来,一把抱住快要跌倒的云疏,“夫人!夫人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呜呜呜”
“我没?事,”云疏扯起嘴角,这笑容因为?半边脸肿起而显得有些难看,“回家吧。”
下一瞬,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决定
徐州, 大雨,电闪雷鸣。
陆霄和罗绍义见窗外暴雨倾盆,索性都没有出?门。
“这边难民安抚、重筑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