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失了礼数……”
抬眼撞上男人冷峻的双眸,沉着的目光居然让她感受到了一丝安心。但是此刻眩晕感已经没那么强烈,理智再度占据云疏的脑海。
她挣扎着想从床上下来:“我,我好很多了,必须去,见过父亲母亲才行。”
“不行。”陆霄用不容置疑的语气果断地反驳她,接着扶着她,让她靠在床头,“他们若要处罚,自有我去顶着。”
陆家附近正好有家医馆,宗宁骑着快马将郎中驮回来,两个人连滚带爬地冲进房间,随后关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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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定心堂正厅,陆谦和徐祯徽已经等了许久。
被派去叫人的邬妈妈皱着眉头,一脸火气走进来:“老奴前去问了,谁知二公子身边的那个宗宁直接不让老奴进门,说什么二夫人突然身体不适,恐怕不能来见主君主母。”
“真是胡闹,”徐祯徽压着声开口,脸上虽未见愠色,但语气已然不善,“新婚头一日不来见公婆,他们云家就是这样教导女儿的?”
就连一向面无表情的陆谦也拢起眉头:“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身子不适?”
“老奴不知道,”邬妈妈答话,“听说是已经请了郎中,到底什么毛病也不说,别不是故意找了由头,想给咱们陆家一个下”
“邬妈妈,”徐祯徽打断她,蹙起的长眉渐渐舒缓,“也罢,既然疏儿身体不舒服,那就让她好好休息,等到身体爽利了再来也行。”
说着,她又转头看向陆谦:“王爷军务繁忙,就不要和妾身一起等了。妾身是无所谓的,左右在这里坐着等疏儿过来就行,只是万万不能耽误了王爷的事情。”
“那怎么行,”陆谦的声音越发冷严,“本王倒要瞧瞧,二郎和新妇在搞什么打算,非要让他们一双老父老母在这里等着伺候!”
平日在军中,陆谦是不轻易动怒的。他讲究善待军士,以德治军。只是一旦回到家中,他便是顶天立地的主君,脾气也会更暴躁些。
徐祯徽被他的怒气吓了一跳,急忙递上热茶安抚:“先前给大郎说亲事的时候,正是看中云家大姑娘知书达礼,说不定她是真的身子不舒服,王爷也莫要动怒,仔细气坏了身体。”
经她这么一安慰,陆谦的气不仅没消下去,反而愈来愈盛:“当初给尧儿请旨赐婚,的确是觉得这云家大姑娘贤名在外,想必是个温厚有礼的,没想到今日倒给你我一个下马威,还好没许了大郎。”
“虽说还好没让尧儿娶她,只是没想到这云家大姑娘最后看上咱家二郎,还非得……”徐祯徽以帕掩唇,忽然想起那日云疏冲到前厅的模样,顿时拢起眉心,“那日我就该看出来的,这云家姑娘也不是全然知礼,就是不知道二郎怎么会……”
“哼,”陆谦冷笑一声,“一个不学无术,一个不敬尊长,他们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哎呀王爷,”徐祯徽轻轻握住陆谦放在桌子上的手,“都还是孩子,今日见了好好教育一顿也就罢了,您可莫要再生气了。”
“都是你给惯得,”陆谦斜睨她一眼,“你要是还如此仁慈,这两个孩子迟早要”
“父亲,母亲,”忽然,一道沙哑却有力的声音打断他的话,“儿媳失敬,特来向父亲母亲请罪。”
刁难
正堂内坐着的两人闻声,齐齐向门口望去,只见云疏与陆霄并肩站在屋外,正躬身行礼。
仔细看去,还能发现两人靠得很近,云疏似乎是借了陆霄的力才能站稳,上半身还有些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