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啊?”
“小卒不清楚官员品阶,见到京官自然以为位高权重,”陆霄解释道,“能眼熟一个是?一个,不指望飞黄腾达,但若是?能借此被提拔一二,离开牢房不当狱卒也是?好的?。”
云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跟着陆霄七拐八绕,终于停在了一间?角落牢房前。
这里还是?那样昏暗,腐臭,初闻到这个味道的?云疏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胃里一阵反酸。
“吱嘎”一声,老旧的?铁门被推开,依旧缩在牢房一角的?卢翼掀起?眼皮看过?来,在看到熟悉的?面容后,他冷笑了一声,重又闭上了眼。
“小公子?,我没什么好说的?,你走吧。”卢翼扯着嘶哑的?嗓音,懒懒道。
陆霄示意?云疏等在他身?后,而后独自上前,蹲在卢翼面前,将一张纸递给?了他。那张纸云疏昨日已完整看过?,那上面是?在她?来之前,陆霄搜集的?一些关于左瑞民做下的?恶事。
“看过?之后,卢大人还认为我只是?例行公事走过?场吗?”陆霄晃了晃手里的?纸页,白纸在寂静的?牢房中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
卢翼睁开眼,用沾满脏污的?手接过?纸张,借着头顶不足五寸的?小窗中透出的?微弱光芒,飞快地扫过?纸上的?字迹。
“若我不是?真心想查明真相,那我大可不必一次次地前来拜访卢参军,直接按照程序结案拿人,现在躺在客栈里等着回京就好了,”陆霄低声道,“卢大人,我不愿为宸王走狗,你也不愿,所以才冒死揭发左瑞民是?不是??”
卢翼握着薄纸的?手微不可察地加重了力气,攥住的?那一小片白纸因此出现了褶皱。
“您所说的?那些只是?冰山一角,其实还有更多证据是?不是??”陆霄见他表情似有松动,忙追问道。
可卢翼却沉默良久,迟迟没有说话。
见状,云疏走上前,蹲在陆霄身?侧,对卢翼温声道:“卢大人,虽然我们现在官阶不高,不能撼动宸王,可只要手里有证据,不怕找不到扳倒他的?机会。您是?为国为民的?好官,外面许多百姓都在传颂您的?美名,我相信您不愿看到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而宸王却逍遥法外、享荣华富贵吧?”
垂头许久的?卢翼终于抬起?了僵硬的?头,浑浊的?目光落在陆霄脸上,愕然了一瞬见了三四次面,这是?他第一次仔细打量这位年轻人的?容貌。在这张脸上,他找到了一丝熟悉之感,让他想起?了从前的?故人。
“你们知不知道,得罪李翰的?下场?”卢翼缓缓开口?。
“我们自然是?清楚的?,”陆霄和云疏双双点?头,“不瞒你说,我内人前不久才给?他头上开了瓢,如今正四处躲他呢。”
卢翼被逗笑了,他无声地扯了扯嘴角,接着道:“李翰手眼通天?,天?子?近臣不过?他手中鱼肉。我……”
他顿了顿,闭上眼,似乎回忆起?了痛苦的?往事:“我的?老师,前御史中丞傅元煦大人,正因为得罪了他,在光鸿十五年的?贪污案中被全家流放,不久后他们一家全都染上瘟疫而病死在了崖州,我记得那时候他儿子?也才……”
卢翼算了算,忍痛道:“十三岁。”
宽大的?袖袍之下,陆霄霍然握紧了拳。云疏注意?到了异样,却不知为何,只以为陆霄是?在为那位被迫害的?傅大人打抱不平。于是?她?伸手捏了捏陆霄的?肩,轻轻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