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老婆子也说自己没打,可她手里还拿着棍子呢,聂父嘴巴和衣服上还都是血呢。
你没打,谁信啊?
聂母:“娘啊,你去告官吧,就说我们不孝顺,把我们绑去游街,砍我们的头……”
聂父想说娘就打了一下没那么疼,可他嘴巴牙齿被饴糖粘住了,根本说不了话。
这饴糖可是相当粘的,聂红花按照经验特意挑的。
聂老头子也不忍心了,“老婆子,咱是来要钱的,不是来打死儿子的,你咋下狠手?”
聂耀宗头晕目眩的,刚才还吐了,这会儿到了聂家院子先去水台边上咕咚咕咚喝了葫芦瓢凉水,终于感觉活过来了。他也指责她,“娘你这就过分了。把二哥打死,以后谁给我们赚钱啊?”
周围看热闹的都鄙视得不行,合着不是来关心人家生病的,是来逼着要钱的啊。
聂父病了,眼睛看不见,他们一句关心的话没有,就会要钱。
还真是……过分啊。
聂老婆子有种跳进黄河洗不清的感觉,她何曾受过这种委屈和冤枉,只有她欺负别人的,没有别人欺负她的。她一来气就骂道:“我就打了,怎么样?他是我生的,我打死他也是该当的!”
聂父的脚步一下子僵住了。
聂老婆子又在那里喊:“大力,小力,我孙子呢?云朵?都死哪里去了?奶来了!”
聂青禾:“我大哥在铺子当学徒,十天一回家,管饭不给工钱。小力读书去了。”
她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果然,聂老婆子一听小孙子读书,立刻炸毛了,“没钱给我捎回去,怎么还有钱给他读书浪费?他读什么书?咱家你四叔读书就行!不是说眼瞎了没钱治,怎么还有钱读书?”
聂父顿时如同被人扔进数九寒天的冰窖里一样,浑身拔凉拔凉的。
聂青禾:“小弟还小,读书不用花钱,去人家那里,就是有个人给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