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怜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脑袋，“谢谢。”

他们确实单纯，仅一见面就敢将他往家里带，还对他那么好，甚至只是一个夸奖都会害羞脸红。

他们不需要考虑食物和住宿问题，令他们难过的从来不是饥饿和打骂，而是自己长得像不像自己心爱的妈妈。

真好……

羡慕得心都发软，但很奇怪，他却生不出嫉妒的心思。

“好啦。”

鸣鸣擦好药便蹦进了玩具角的帐篷里，“妈咪应该要来了，等明天早上，我再从帐篷里跳出来！”

俩人洗漱了之后便关灯上了床。

床又大又软，沐浴露的香味在鼻尖萦绕，小怜挨他挨得很紧，小男孩虽然不习惯，但也没有要躲的意思。

他问：“你哥哥睡那里会难受吗？”

小怜摇摇头，“不会，那里面有星星，很漂亮，明天带你看。”

“好。”

越等越紧张，房间很安静，鸣鸣在帐篷里看动画片，小怜嘀嘀咕咕地在他耳边聊天，困得已经睡着了。

房门打开，微光进入房间。

那一瞬间，心跳都快停止了。

手指蜷缩，他紧张得都开始耳鸣了，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经不住诱惑，也在想鸣鸣和小怜分明很喜欢自己的妈妈，又为什么愿意跟自己分享，脑子乱成了一团……

“宝宝。”

许舟隐隐约约看到床上的小鼓包，没有开灯，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

感觉到被子被掀开，小怜迷茫地哼唧了两声，熟练地伸出双手，小声喊着“妈咪”。

“刷牙了吗？小心坏牙哦。”

许舟将人抱了起来，小怜迷迷糊糊答应了一声，他睡到了俩小孩中间，又把小怜放下，下意识摸了摸没说话的鸣鸣。

许舟摸了摸背对着自己的小男孩，手指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宝贝已经睡着了吗？”

温暖的指腹，轻柔的触碰，那手还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和脸颊。

出乎意料的温柔，还将不值钱的小孩称为……“宝贝”。

这一瞬间，他才明白，自己并不是讨厌触碰，只是没有被这么温柔对待过。

小怜登时醒了，磕磕巴巴道：“哥哥应该还没睡吧……”

“抱着妈咪睡。”小怜提醒完，随后抱住了许舟的腰。

听着这话，小孩犹豫了好久，最终一咬牙，几乎是笨拙地翻过了身，攥紧的手都在颤抖，他不敢看，头微微低垂。

许舟只以为是他困了，伸手将蜷缩的小孩往怀里揽了些，手轻抚他们的后背，好似在哄人睡觉。

妈妈身上很暖，还很香，拥抱温暖且柔软，手在背后轻抚轻拍，细声跟小怜说着话，声音很好听，像春风一样温柔。

漆黑的发丝滑落，落在脸颊有些痒，但小孩却不敢动。

突然，那只大手在他手臂上摸了摸，困惑开口，“宝宝，你好像瘦了。”

这话出口的瞬间，他几乎是不受控制地紧绷，呼吸都快停滞了，他生害怕这一点儿捡来的幸福和温暖会消散。

许舟喃喃：“抽条了？是不是要长个子……”

看来得跟孩子加餐了。

小怜松了口气，“妈咪，讲个睡前故事吧。”

“哥哥都睡了，睡了吧宝贝。”许舟亲亲小儿子的脸颊。

夜深了下去，屋内大家都睡着了。

但一直蜷缩在许舟怀里的小男孩一直没有睡觉，他悄悄抬起僵硬地脖子，睫毛颤抖，小心翼翼地注视着那被微弱月光映照的面容。

鸣鸣和小怜说的没错，他们的妈妈很温柔，比那些翻皱涂鸦书中的仙女还漂亮。

他下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