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马车,足足拉走了七八个木箱。”陆臻一边用布擦拭着自己的牌位,一边道,“皇上得知耶律真一行,便安排人暗中密查,应该是打草惊蛇了,对方这才借以商人的排场掩人耳目撤离。”
季然也觉得有这个可能,但不管怎么着,人走了就好,省得陆臻见天东奔西跑的盯梢折腾。不过,眼下看着陆臻缓缓擦拭牌位的动作,还是禁不住抽了抽眼角。
要说这牌位,打从季然认识陆臻起,就没见他怎么呆过里面,所以每次见对方这般小心珍视的样子,都有种说不出来的违和感。说来也是,有哪个大活人能有他季然这份荣幸,动辄目睹鬼隔三差五自己擦拭牌位的。
“不是我说你,这供堂又不是没人打扫,你至于这样动辄来擦吗?”季然嘴上吐槽,却是上前一步,伸手从陆臻手里把牌位和抹布接了过来,接替了对方擦拭的手活儿。
陆臻含笑看着季然擦拭,“习惯了而已。”
季然没说话,只是撩起眼皮睨了陆臻一眼。
“在你之前,这个除了我自己,也没人愿意给拾缀擦拭,而做鬼太无聊,便就当打发时间了,久而久之,也就习以为常了。”陆臻说着,脸上却不见落寞,笑容愈发温柔,“在你之后,我的乐趣,就是看你帮我擦拭牌位的样子,不过要是口心一致就更好了。”
季然擦拭的动作一顿,随即翻了个白眼,没搭理陆臻,又擦了几下,这才将牌位端端正正的摆上供桌。
可陆臻还是眼尖的看到他红了个透的耳朵尖,不禁勾起嘴角,真是个别扭的家伙。
“对了,白家那边有消息了。”陆臻差点把这茬给忘了,见季然挑眉看来,便接着道,“白家那个三你娘的庶子,昨儿个半夜不知突然发了什么疯,持刀自宫了。”
“啊?”季然瞬间蛋疼,条件反射的夹紧了腿,持刀自宫啊,那滋味儿,光是想象就够**,肯定死去活来再活来死去,这人是有多想不开才下得去手,不过,“你突然给我说这个做什么?”
“这消息刚一传开,魏王就跑去找皇上悔婚了。”陆臻前话只是铺垫,这才是重点。
果然,季然听后眼睛一下就瞪大了,“魏王悔婚?白家庶子自宫跟……莫非,是白沐颜?”
“没错。”陆臻点头,“这是白沐颜对魏王的威胁,也是对白家的敲打,魏王对他女儿宝贝着呢,自然不会冒着让女儿守寡的风险非得结亲白家,而白老爷子看中的庶子突然成了废人,还是以这么不光彩的方式,简直就是一记响亮的闷棍,有这庶子前车之鉴在,白老爷子想不掂量行事都不行,毕竟,白沐颜和男人搅合,还可以有庶子繁衍香火,可若庶子全给废了,白沐颜这不羁性子又不受拿捏,白家可就断子绝孙了。”
季然唏嘘不已,“果然不愧是白相,打蛇打七寸,他这一闷棍就敲白老爷子七寸上,够狠够辣。”
不过听这话,白沐颜跟赵煜的事情应该是得到解决了,季然不免打从心里替他们高兴。
说曹操,曹操到,两人话题刚告一段落,供堂的房门就被敲响了。
“大人,世子殿下来了,这会儿正在前庭等您呐!”门外响起老刘的声音。
季然闻言跟陆臻对视一眼,这才双双转身离开,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老刘还躬身等在门外,见他们出来,哈了哈腰,这才转身离开了。
前庭堂屋里,赵煜本来正在喝茶,看到季然两人进门,忙把被子给放下了,蹭地站起身来。
季然被他这反应弄得一愣,正要问对方怎么的呢,就被突然快步过来的赵煜给抓住了胳膊,顿都没顿一下,拉着就朝门外走。
“不是,你这干嘛啊着急忙慌的?这是出什么事了?”季然本来还以为赵煜是来跟自己分享喜悦的,结果看这架势,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