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虎啥脾气她可知道呢,认准的事儿八头牛拉不回。
金虎年轻的时候不喜欢拈花惹草,反而喜欢呼朋唤友地斗鸡走狗、骑马涉猎,如今三十有五,反而开始逛青楼,整天跟狐朋狗友去翠羽楼什么的。
他在那里认识了一个姑娘,据说娇滴滴地很会打扮,一下子抓住了金虎的心,想赎回去做姨娘。
他娘子闹了有日子了,回娘家找人帮忙,在婆家拉人给金虎施加压力的,金虎都不肯松口,最后别人也都劝她想开些,男人么纳妾是正常的。
怎么的才这两天,金虎不纳妾了?
通判娘子就感兴趣了,她瞧着金娘子今儿打扮得和以往大不相同,从前邋里邋遢的,五分容貌也就剩下两分,今儿个五分容貌得有八分,简直算得上美人儿了。
她让别人只管自便,自己拉着金娘子的手往一边去看新开的木芙蓉花。
金娘子比她还大十岁,自然不会害羞,一五一十地把聂青禾给化妆的事儿告诉她,又道:“男人纳妾不就是图年轻,图小姑娘会打扮会撒娇,会花他的钱哄他?我就不会了?”哼,王八蛋,就是犯贱!
通判娘子目光急切起来,“那个聂姑娘真有这等厉害?早就听人家说过,一直没亲见。”
她们这些官家夫人还是有一种傲慢在的,并不会轻易光顾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梳妆娘给人抬身份。毕竟梳妆楼是用惯的,温娘子夫家曾经也是名门。
虽然聂姑娘的清洁品在金台城很有名,不少人都买,她身边很多妇人也都买了直说好用。可她一直用花想容的高档货,并不去试用聂氏的,自是傲慢心思作怪,觉得自己堂堂通判娘子,不必给一个无名之辈抬身价。
现在听金娘子说聂青禾化妆圣手,出神入化,一下子就心动了。
无他,因为她和嫂子遇到了同样的麻烦。
通判娘子生得貌美,17岁嫁给28岁的男人续弦,着实过了几年恩爱日子。
两年前男人升了通判,追捧他的人多、应酬多、见识自然也多起来,虽然没明说但是郑金氏却体会得到男人是不满足了。
她也曾经假意试探过,说买个妾,或者把家里的丫头开脸放在他房里,他都没有同意。
从今年开始,她感觉男人对自己的热情明显消退,不只是在外留宿,回来晚了也会宿在老太太院里,说是怕吵着她。可她却不信,以前多晚回来都不怕吵她,甚至还给她吵醒胡闹一番,这会儿就怕吵着她了?
郑金氏就着急了,最近一直在想办法,还让人多方打听,看看男人在外面有没有相好的,有没有养外室。可她男人是通判,她能使唤的人都是他的手下,哪里会跟她说实话?还是得从郑通判身上入手。
这会儿听金赵氏说找聂青禾梳妆打扮一下就把金虎给勾回来了,她寻思自己比金赵氏年轻貌美,那应该更可以把自己男人拉回来的。
申时,聂青禾给两个客人修了眉毛,然后让珍珠给梳妆打扮,她则和洛娘子说画册。
洛娘子却又拐到了贺驭身上,“他最近可忙了,脚不沾地,我都看不见他的人影。”
聂青禾:“贺公子不是来养病的么?还是要多注意身体。”
洛娘子忙道:“他身体好的很,你别被骗了。他其实……不是不来看咱们,是真的忙。我看他都瘦了。”
聂青禾就不知道要说啥,难道叮嘱贺驭好好吃饭?人家跟她……什么关系啊。虽然他救过她,对她也帮助良多,可……劝人好好吃饭这种话,是姐弟或者那种亲密关系才会说的吧,一般人……不太会说吧。
反正她也就叮嘱爹和大哥好好吃饭,没管过别的男人。
只是听说他瘦了,回家很晚累得都顾不上吃饭,她莫名地又有些……心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