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马车的,那必然都是贵人。
此时已经二更天,路上有更夫打更,还有知府组织的巡逻兵士。
金台城有宵禁,不过管的并不是很严格,一般到三更天主干道上才会真的没什么人。尤其夏天相携出门喝酒找乐子的男人也多,这会儿就有人在路边耍酒疯,呜呜啦啦地控诉,相好的姑娘又转头了另个有钱肥佬儿的怀抱。
聂青禾听他操着外地方言,一口一个他姥姥的,忍不住腹诽了一句,“骂人还有骂姥姥的。”
前面的阿大哈哈一笑,“聂姑娘,仔细污了您的耳朵,回来我给他扔河里去洗洗嘴。”
聂青禾忙说不用,她只是随口说一句而已。
贺驭轻轻咳嗽一声,阿大立刻轻轻给了自己一个嘴巴,胡说八道,让聂姑娘以为自己是土匪呢。
马车宽,和聂青禾素日上下工走的路不一样,而是绕去后面再拐进去。到了家门口,聂青禾轻轻推了推聂小力,他却睡得酣沉,半点没有想醒的意思。
小孩子就是这样,睡着了敲锣打鼓都不待醒的。
车前传来贺驭略低柔的声音,“聂姑娘先下来,我来抱小力。”
聂青禾说好,刚要掀车帘,站在另一侧的阿大已经高高地打起车帘,请她下车。
聂青禾:“多谢。”
她躬身出了车厢,然后藉着车框上挂着两盏大灯笼的光,踩着凳子下车。站在一边的贺驭伸着手臂虚虚护着她,看她踩实地面站稳了,便手一搭车厢轻巧地跃上去,把聂小力抱出来再稳稳地跳下车。
这时候聂母出来开门,聂红花还在她身后探头探脑。
聂青禾便跟聂母介绍贺驭。
这是闺女的救命恩人,聂母已经听聂青禾说过几次,赶紧道谢。
贺驭抱着聂小力,侧身让开不受她的礼,“大娘子言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