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
“百岁。”
那个暑假后,白绮改了名字,搬了家,也学会了出声说话。
他的嗓音不再是嘶哑难听, 厉鬼一样的骇人声音。
一个人时, 也不会呓语那些让人恐惧的不可名状的低语了。
所有亲戚都笑着说, 他变成了一个正常人。
哑巴白绮死了,死在了过于酷热的山中的夏天。
……
所以,巴摩喇?孔度真的存在吗?
白岐玉恍惚的想,如果这个印度佬儿似的怪名字神真的存在,为什么事情还会演变到这种地步呢?
面前,怀中紧抱着的“奶奶”,还在痛心疾首的喊:“快跑,绮绮……快离开这里,你会死的……”
“奶奶……”
“你不要怕,奶奶一直在保护你,奶奶来带你走了……我们离开这里,回家!”
白岐玉痛苦到整个心脏都被攥紧。
有好几个瞬间,他很想不管不顾的起身,跟着奶奶走,离开这一片荒谬的地狱。
但他不能。
因为,这个奶奶是假的。
他推开“奶奶”,一字一句抽噎的说:“你不是我奶奶。我的奶奶,喊我‘娇娇’。”
“我其实……只有在我奶奶面前,才是个娇气包的……”
温馨时刻,像是画面按下了静止键,然后又加速快进,面前慈祥温柔的农村老太,扭曲成一个令人作呕的英俊面容。
张一贺面无表情的说:“在我面前,你也可以是……”
“滚……”白岐玉泣不成声,“快滚!”
幻境破碎。
如老电视花屏般的发麻褪去,白岐玉浑身痛楚回归。
主祭室外,露天祭场热闹而诡异的鼓声与铃声一刻不断。
罗太奶癫狂不似人声的嘶吼与大喊回荡在夜空,不可忽视、不可抵抗,震慑一切阴影中蠢蠢若动的污秽。
稻草人棍上,已经插入了六只魂钉。
粗麻绳捆出来的人型上,头、喉、双手、腹部、左脚,被狠狠砸入小臂长的长钉。
难以置信的是,明明是麻绳与衣架做出来的东西,却从内部渗出黑红腥臭的血。
污血一丝一缕的从任何缝隙中,从钉口中渗透出来,在粗糙破损的麻绳皮肤上一滴一滴的从空中下透,砸在地上。
然后蒸发、溃散,像滴在烧烫铁板上的水。
罗太奶仰天长啸,又大喝一口黑公鸡血,朝第七只魂钉上喷去。
她双臂颤动着朝天挥舞,步伐跳跃着奇特的韵律,手中钉锤“嚓嚓”的发出撞击声。
猛地,她恶狠狠的把稻草人魂朝篝火中砸去,火焰爆燃。
第七只魂钉已落。
那火焰猛地暴涨到一人有余,喧嚣的金红光芒扭曲着、膨胀着,似乎有看不清的东西在挣扎、扭动。
罗太奶“啊啊啊”的尖啸着,抓起旁边的香烟小塔,大力吸了一口,小塔一瞬湮灭成香烟灰烬。
她露出惬意而自得的神情,顺着这股劲头乘风而上,朝火光中再喷一口黑公鸡血――
“哗――”
火焰出现了明显的分叉,像被撕裂开来,发出腥臭难闻的焦味儿。
“不――!”
秦观河突然浑身剧烈颤抖起来,像重度癫痫病犯了,他努力维持意识,可是不能,口中嘶吼出无法理解的怪语!
“对不对对不对不啊啊啊对不起!!!”
怪叫打断了二神唱调与鼓音的节奏,火焰再次暴涨!
见状,周围森严矗立的弟马中猛冲出来一人,一把夺过秦观河手中的文王鼓和武王鞭,气势恢宏的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