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整洁干净,几件古朴的家具摆放得错落有致,在墙角有两个半人高的青花瓷,内里斜插几株清香的荷花,平添了几分雅趣与生机。
潘凡青招呼两夫妻坐下,几个丫鬟轮番端来器皿净手、上茶、点心等等,动作快速而又有条不紊,期间目不斜视,唇角带笑,明显的训练有素。
果然是大户人家出身,就连个丫鬟都比别人家的有素质。看来,这潘凡青的夫人,也绝对不是一般的女人哪!
李建兰有心结识这等智慧女子,可既然人家不露面,她也不可能反客为主,要去拜访的道理。
当下微笑着端起了茶盏,轻抿了一口。
味道甘冽连绵,齿颊留香。再看茶汤,色泽凝腻,犹如果冻一般,很是招人喜欢。茶是陈年熟普,可这泡茶之人就真是深谱茶道、心灵手巧了。一般人泡茶,仅仅是用水泡而已,殊不知,这熟普要喝出粘稠感,除了普洱茶的品质,还须掌握投茶量和注水量的比例以及注水量、出汤时间的快慢等。要将这些掌握精准,真的挺难的。
李建兰没想过在这样简陋的小镇上,能品尝到如此高品质的茶汤,不禁赞道,“真是好茶!”
潘凡青迫不及待地问,“哦?你说说看,怎么个好法了?”说着双眸不着边痕地往屏风后面看了一眼。
他让夫人泡制这茶时,夫人还抱怨,“这对夫妻来自乡野,怎么懂品尝茶叶的好坏?何必白白浪费这百年好茶?依我看,随意泡些花茶招待就行了,反正您只是约他俩谈事情的。”
潘凡青当时就自信满满,“夫人,你且看着吧,这文夫人啊,可是深藏不露的高人呢!”现在一听,她果然是识货的,怎不叫他兴奋?
李建兰反而一愣,潘凡青眼眸中的光芒太耀眼,满脸都是猎奇般的激动之色,她心中疑惑不解,面上只是淡淡地说,“普洱茶是越陈越浓越香,大人这泡制的茶汤香糯可口,想必是用上了珍藏多年的好茶来招待我夫妻俩,真是受宠若惊、感恩不尽啊!”
文智轩不懂什么好茶坏茶,只知道潘凡青跟自家娘子尽扯些没用的聊,心中老大不爽,便闷声闷气地道,“大人,天儿不早了,您请我们夫妇前来,所为何事,不妨直说。”
“……”潘凡青一阵语塞。他的舅舅便是茶商,平时对他多有帮助和提携,他正愁无以为报呢!眼下遇到李建兰这个懂茶的,他便想进一步与她探讨关于茶叶的话题,看能否获得些新的灵感与做法,改日说给舅舅听,却被文智轩硬生生给打断了。
真是大老粗!李建兰这样灵巧的女子,嫁给这头莽牛,真是糟踏了!
他心里骂了一句,可一接触到他那双仿若能洞察人心的眼眸,他莫名的没了火气。轻咳一声,道,“文公子快人快语,那潘某也就开门见山了。”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不知二位知不知临县发生痢疾之事?”
“痢疾?”夫妻俩面色都变了。特别是李建兰,心里怕得要死!她明白这是在古代,没有西药没有抗生素等,就连普通的感冒发烧,如不能及时处理,都会死人的,更别说痢疾霍乱都传染性极强的病了!
潘凡青说道,“对,就是痢疾!临县本不是潘某管辖范围,不过下大雨时,潘某曾向县令预警。不成想,县令不当回事,村民没能及时撤离,好几个村都死伤无数。又因没有及时处理,环境湿热,尸体快速地发臭发胀,苍蝇臭虫横行;在这种情况下,临县百姓便陆续出现呕吐、高热、腹痛,腹泻等症状,更有甚者咯血而亡。”
“这么严重?”李建兰眉头紧锁,心情沉重。
潘凡青道,“嗯!从官兵到百姓,个个都拉得半死不活。诡异的是,从太医院来的人用遍了药方,病情始终不见起色。偏偏临县又是边境要地,皇上十分关注此事,每日上朝必问,有好几个官员回答不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