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县令大人是她家亲戚?等等,确实听说县令大人与她交好,在她家一住就是好几日……李香妹一想起这茬彻底慌了,她病了好几日,未曾见过那大人,可这事儿全村人都在讲,肯定错不了!眼下如果跟她去见县令,自己恐怕是凶多吉少。

当下她再也没有心情与李建兰周旋,只仓促地说道,“不用这么麻烦见官了,虽说这头畜牲将我们吓掉半条命,可看在大家同村的份上,我们也不想过多计较,这样,把这头畜牲交给我们处置,你俩自行离去,如何?”

不等李建兰说话,文智轩便低吼道,“要么去见官,要么给老子滚!”方才被他们排斥,逼得他媳妇要走路去镇上,就让他憋了一肚子火;眼下这些人又拿旺财说事,为难他媳妇,他胸膛都快气炸了!因此他这一声怒吼堪称是使出了洪荒之力,如天雷滚滚,直要把人的耳膜震聋!

众人十分惧怕这个浑身散发出恐怖气息的男人,全都缩回了牛车上。李香妹不甘心,在原地磨蹭了一会儿,还是硬着头皮说,“你们养着一头吃人的狼,今日如若不赔点汤药费给我们,我就告诉里长大人,让他把狼给抓走……”倏地,她的喉咙似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李建兰那张大饼脸逼近她的,面上笑颜如花,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清的声音说,“李香妹,你现在是不是双脚开始发麻了?接下来,你的手也会发麻,然后是全身、脑子。你会一点一点的、慢慢地看着自己变成木头人……这种感觉怎么样?很是酸爽吧?嗯?”

其实,李建兰不过是见文智轩点了她的穴,便运用了“卖拐”原理恐吓她罢了,哪有那么严重!

可是,李香妹不知道啊,她惊恐万状地看着李建兰,而后真的发现,自己全身都动不了!双脚也真的逐渐开始麻木!她真的怕了,双目流露出哀求之色。

李建兰却惊呼道,“张家大嫂,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张家大嫂!”说着上前把她推倒,装模作样地掐她的人中。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假装轻舒了一口气,“你终于醒了,这会子太阳大,还是回车上躺着吧。”而后双手插在她两肋下,把她拖上了牛车。

此时的李香妹满脑子都是“我快死了,我快死了”,以致双眼发直、呆滞,成了死人一般。

可有人探了探她的口鼻,她还是活着的,便以为她得了什么急症或者惹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个劲地催李老汉把人撵下去,省得惹上麻烦。

李老汉也是个势利之人,当下也就不管不顾地把人抬了下去。

张荷花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她明知是李建兰动了手脚,可没有证据,她也不好乱说。李香妹被丢下,她只好也下了车陪她,只是远远站着,生怕自己也跟着遭殃。

李老汉的马车一下子少了两个人,收入自然也跟着减少,便谄着笑脸对李建兰说,“眼下空出了两个位置,小娘子和您相公赶紧上来吧,晚了就赶不上镇上的圩日了。”

“不了,我与相公决定走路去。”李建兰神色冷淡,接过文智轩手上的两个袋子提着,大步往前走去。

李老汉被下了脸面,恼羞成怒地破口大骂,“有车都不坐,真是犯贱!”鞭子恶狠狠往牛背上一抽,牛车与李建兰擦肩而过,快速地往前跑,差点与前面行来的一辆马车撞上。

这个时代的马车,是身份的象征。意识到来人非富即贵,李老汉连忙让牛车避到边上,让马车先过。

然而,马车却堵在牛车的旁边不走了。驾车人跳了下来,双手一拱,冲李建兰夫妻说道,“见过文夫人与文公子。”

“张振?你怎么来了?”李建兰惊讶。

“潘大人有要事要与二位相商,便遣了在下前来接应……”张振双目扫了李老汉一眼,面色变冷,“也好在我来了,不然,二位岂不是被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