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李建兰冷笑,面上却装作十分难过的样子,“爷,不是娘不想交出来,而是那钱本来只有三十两,并不是三婶说的几百两;而且,方才爹病了,让惠民药局的两个药童给抓了药,一下子去了大半呢!剩下那十两银子,可能还不够支配我公爹接下来的医药费呢!”
“只有三十两?”文老太太与文老爷子双双对视了一眼,而后拿眼睛横黄三娘。
黄三娘一下子蹦起老高,“爹娘,这贱胚子骗你呢,我明明听见她跟蓝氏说,足足有五十两的!”
文老太太气得想杀人,“什么!你不是说几百两吗?”
黄三娘一脸心虚地道,“我……我这不是怕您不来,故意说多了些吗?指不定她家还藏了不少,不止五十两呢?即便,真的只有五十两,也已经很多了啊!”
李建兰气笑了,“是有五十两,可我另外那二十两,是给乡亲们采草药预付的定金的!”
黄三娘仍不甘心地嚷嚷,“看个病要十几两银子吗?那两药童开的药是金子还是银子做的,这么金贵!娘,这小贱蹄子狡猾得很,您千万不要给她骗了!”
李建兰淡淡地道,“那是之前欠下的诊金,这次一起付了。”说完就转身,她实在不想跟这些无聊的人浪费口水和时间了。
只是,一看这被翻得满地的狼藉,她的心窝就抽疼不已。
她便道,“三婶,我带乡亲们上山了,麻烦你今日之内将茅草准备好,我和相公回来还要建帐篷呢!”
黄三娘倒在地上翻滚、撒泼,李建兰看都懒得看她一眼,被乡亲们簇拥着走了。
回到帐篷旁,两个药童与张振王涛他们在烤鱼,而一旁聚集了好多乡亲。
听说只要采了草药回来,就会先支付一点定金救急,每个人都双眼冒绿光。眼下的境况,银子对于他们来说,就如同亲爹一般啊!所以一个个的早早就围在帐篷外,眼巴巴地等着李建兰。
甚至,有些跟着文智轩去打猎的男人,也想加入到采药这边来。
李建兰便说,“这一次的水灾很严重,不说我们的村里被毁,就连动物们的窝也有被毁的。只要你们跟着我相公,必定能猎到大家伙,到时不仅解决了温饱,皮毛还能拿去卖,争取卖出好的价格。而采药这边的,给的价格不高,说不定,一头猎物得到的钱,就够我们忙活半年的了!”
李建兰这一番说得众人心里十分熨帖。
本来大男人心理作祟,觉得自家婆娘能挣钱,而他一个大男人却挣不了钱,一般男人都受不了吧?可听李建兰这么一分析,顿时茅塞顿开,感觉前方一片光明,心里都有些飘飘然了。
忽然又听李建兰十分严肃地道,“不过,你们都要有个心理准备。在深山掏食,是把脑袋别在裤腰上的,说不危险,那是不可能。我男人参过军,在丛林里待过,所以,你们千万要听他的指挥,自己不要胡乱行动,知道吗?如万一发生了不测,也不要慌张,在原地等待救援……我言尽于此,害怕犯险的,我建议不要去了,不然有个好歹,家人痛苦不说,说不定还赖上我男人,那真是吃力不讨好了。我把丑话说在前头,要是真的发生这样的情况,休怪我翻脸不认人,以后但凡有什么挣钱的活儿,我也绝对不会关照他家了的。”
众人被她说得热血沸腾,却又心中揣揣,不过,为了过上好日子,没人退缩。
李建兰提前打了预防针,心里大定,便坐下来吃早餐。
不过,因为黄三娘那一闹,盐没来得及拿,人又挨了打,李建兰怎么说心情都不够好,草草吃了几口烤鱼,便去筛选了十几名年轻力壮的妇人,让她们回去准备工具,半刻钟后在上山的路口集合。
李建兰夫妇一早准备好了,因此没有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