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围观群众被她绕得云里雾里,可偏偏都抓住了一个新鲜的名词儿“爪哇虎”。小镇上难得有点新鲜事儿,于是,个个都奔走相告:

“唉,你听说没?街口那儿有人在卖一件好像叫什么爪哇虎虎皮……总之是一头怪物的皮料,可稀罕了!听说价高者得,咱俩去瞧瞧吧?”

“真的吗?我家公子最喜欢稀罕的东西了,我得赶紧带他去看看。”

“怪物的皮毛吗?我家小姐的披风的领子正好缺一块上好的毛……不行,我得让管家去瞧瞧!”

“……”

口口相传之下,很多人都知道,在街口处,有一件极其稀罕的皮毛在竞价拍卖,便全都蜂拥而至。

李建兰面对着人群,依然淡笑着吆喝。

她从未想过,要把皮毛卖给普通老百姓。她故意说是爪哇虎,只是利用了别人的好奇心制造出一个噱头,让他们奔走相告,将有钱人吸引过来。

此时站在她面前的,哪些是真正的有钱人,哪些是有心要而又要的起的,她全都心中有数。

她眼珠子一转,便加大了火候,“诸位,眼看日落西山,我夫妻俩要赶回山里去了,现在要的话,附送虎牙一对,如果再没人要,那我们也就带回去算了。好了,现在开始叫价,给大家半炷香的时间。”

“要带回去了吗?”那些做大户人家小厮、丫鬟的有些慌了。

如果真的错过这等好东西,改日主子晓得了,定要找自己麻烦。因此,他们打的小算盘都是,管它真假,先用私己钱买下来再说,万一主子看不上,他们还可以自己用或者转让、卖掉,也不算亏;万一主子看上了,不但自此会高看自己一眼,那打赏和好处总少不了的。这样一想,便个个争相恐后地开始叫价:“我出十两。”

“我出十一两!”

“我出二十两!”

到最后,居然拍出一百两的天价。

且,还有人跃跃欲试提价。

李建兰吓得手脚发软,那什么爪哇虎全是她瞎吹的,她只是想快点脱手套现钱,可没想到能拍出这么高的价格的,要是日后别人察觉被耍了,会不会找她算账啊!呜呜,城里人真会玩,她要回农村!

李建兰连忙喊,“时间到了,虎皮最后由这位出价最高的小妹妹获得。”

众人发出一阵“吁”的倒喝彩的嘘声。

那明明就是个二十来岁的妇人,她却喊人家小妹妹,把她哄得心花怒放的,也太不要脸了吧?

李建兰才不管,伸出小肥手,“这位小妹妹,初次合作,给你打个九折,一共是九十两,可以付碎银、铜板、和银票,谢谢。”

那妇人喜滋滋地正要交钱,忽然从人群外传来一个喊声,“老子出一千两,把东西给老子放下!”声音阴戾凶狠。

立刻有人惊呼,“是凌少爷!”

“天哪,是凌泽天这个小霸王来了,大家赶紧撤啊!”

“这小霸王不是上京寻亲了吗?怎的这么快就回来了?今日这对夫妻可倒霉了,唉,走吧。”

一时间,围观之人“呼啦啦”走了彻底,有犹豫的,也大多站在远处观望,不敢靠近。

那凌泽天不过是十来岁的少年,气焰却十分嚣张,背着双手,鼻孔朝天,在十来个家丁护院的簇拥下,缓缓走至两夫妻面前。

老气横秋地一声声拷问,“谁允许你们在这儿摆摊的?又谁给你们的胆子,在这儿聚众喧哗、扰乱镇内秩序的?”

“我们……”李建兰正要说什么,文智轩伸手把她拉在了身后,自己往前一站。

文智轩长得又黑又壮,一脸的络腮胡,双眸幽深冷冽,如王者般不怒自威,顿时衬得凌泽天渺小如蝼蚁。

凌泽天怒了,从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