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兰不敢置信瞪大了双眼,随之屈辱、愤怒翻江倒海地涌来,她不假思索地狠狠地咬下他的唇。
门外远远传来数道脚步声,“大人,大人,天大的喜事啊,夫人她……”
下一刻,却戛然而止。
李建兰与潘凡青正怒视着对方,两人衣衫不整,胸脯都激烈地起伏着,最引人注目的是,两人唇上都染了血。
这场景如此诡秘、血腥、香、艳,即便是傻子也都嗅到不同寻常的味道了。
几个衙役纷纷后退,为首的王涛小心翼翼问了一声,“大人,您没事吧?”
潘凡青猩红的双眸缓缓看向他,冷冷吐出一个词儿,“滚!”如此的暴戾、嗜血,像是被困牢笼的凶兽,仿佛随时扑杀眼前人。
王涛被吓得倒退两步,而后转身而逃。
几个衙役争先恐后跟在他身后,生怕落后一步,潘凡青会扑上来,将他撕成两半。
然而,王涛跑到一半,才想起他来此的目的。却又不敢走回去,只好隔着老远就喊,“大人,夫人有了身孕,可害喜得厉害,继续往鹿城去,只怕身体会吃不消,回来报喜的人正等着您示下呢!”
王涛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走廊内回荡着,每一个字都如闷雷,在李建兰的脑子里炸响。
潘凡青脸上的怒气被惊愕代表,随之是欢喜、欣慰、愧疚等等神色在脸上交错。他神色复杂地看了李建兰一眼,低声说了句,“对不起。”便逃也似地垂头离开。
李建兰背抵着墙壁,缓缓滑座在地,双眼望着对面灰扑扑的墙,毫无焦点。
凉意一点点透过衣服渗入到肌肤、再到骨头,似要将她的四肢百骸冻结,令她不由自主地发颤。
可再如何的冰冷,也比不上她心底的寒。
姐姐终于得偿所愿,怀上了孩子。
可偏偏,潘凡青却对她做了这种事,还被那么多人看见……她猛地用双手捂住了脸,泪水从指缝间迸出。
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姐姐知道了该多伤心,她又该如何去面对这所有人……
这一瞬间,她生无可恋。
……
潘凡青从未有现在这一刻如此的慌乱无措过。
他方才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只是凭本能去堵住李建兰那些伤人的话,完全没有伤害她的意思。可他却做了,还被那么多人撞见!这下子真是跳进黄河都难以洗清,对李建兰造成的伤害也是极大!
而同时,又得知夫人有孕,更加不可能说服李建兰跟了他。所以,她等于是,害人又害己!怎么办,兰儿一定恨死自己了!
可是,也正是因今日被兰儿的一番话,逼出了他深藏于心底、不敢面对的情感啊!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如若再来一次,他也定会亲她的……
被派回来报喜的家丁絮絮叨叨说了半日,才发现自家主人在神游太虚,根本半个字都没听进去。不由得疑惑,主子这是怎么了?夫人有孕,这是天大的喜事,他怎么感觉不到主子有半点欢喜、激动之情啊!
只好躬身再请示一遍,“主子,眼下夫人身子极度不适,依奴才愚见,该是回来休养才是。等胎儿坐稳了,再启程往鹿城而去,您觉得呢?”
潘凡青回神,皱眉道,“不行。耽误了上任时间,本官要被圣上问责就不好了。这样,你去雇一顶软轿与几个轿夫,抬着夫人慢慢走。白日赶路,晚上歇在客栈,本官办理完这件案子,即刻启程,赶上夫人,一并照顾她。”
家丁错愕地望着他。
夫人很艰难才有了子嗣,理应回程好生养着。即便耽误了上任,可他相信,圣上也会因此而网开一面,不予追究的。
而主子留下,是为了等待那一批农作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