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喂你吃的那颗丸子呢,是普通的泻药。你也是受了凌举人指使,便想放你一条生路的。谁知,是你自己作死,哎,可怪不了我。”李建兰摇头叹息,双眸写满了怜悯。

“臭表子,你阴我?!”谢水生气怒攻心,手如爪样,抓向李建兰的脖子。

李建兰轻松避过,淡淡说道,“你刚吃下的这颗,正巧也是用断肠草熬制而成的,你现在是腹痛如绞、喉咙又干又痛?那是你毒性发作了。你眼下中了两种毒,你须灌下大量的粪水催吐,又去茅房排便,方有可能捡回一条小命。”

粪水,也就是茅坑里的,咳,粪便加水。

李建兰的两名婢女听了,忍不住以手掩嘴,王旺财也干呕出了声。

谢水生脸色有青转白又转绿,面目扭曲,似恨不得吃了李建兰。

然而,他眼下顾不上许多,为了活命,急匆匆往茅房跑。

李建兰轻舒了口气,道,“香兰、香草,将窗户打开,把这里的污浊之气散一散。”两名婢女温和应声,“是。”

李建兰缓缓在太师椅上落座,用手捏了捏酸疼的眉骨。

事情一件接一件,真心累人。

王旺财忙膝行到她脚边,双拳落在她膝盖上,不轻不重地给她捶腿。

小心翼翼地问,“主子,那谢水生真的会死吗?”

李建兰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你跟他可真是患难见真情啊,眼下都自身难保了,还在担心他会不会死?”

王旺财把头摇得更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小的只是担心主子会惹来麻烦。”

李建兰嗤笑出声,“麻烦?呵……他的主子我都不怕,我会怕他这个跳梁小丑?”李建兰嘲笑连连。随之话锋一转,“不过,他谢水生还不值得脏了我的手。你放心,他只是吃了双重的泻药而已,暂时还死不了的,我留他一条狗命,自有用处。”

“……”王旺财悲哀地发现,他这主子不但厉害,还很腹黑。仅仅只是泻药而已,却把谢水生给吓掉了半条命。

王旺财又连忙道,“主子,那现在是……让人去把他给捆起来吗?”

“不用!这份额足够他在茅房里蹲够三天三夜的了。三日后,你们在茅房外把他绑来见我。”

主子既然对他下达命令,就说明主子决定留下他了!

王旺财狂喜,忙不迭地应下,“是是是,主子您放心,小的一定将这件事情做得妥妥当当,不会再让您失望的。”

“嗯。不过,今日之事,你必须守口如瓶,不然……”李建兰阴森的眼风,朝他徐徐吹来。

王旺财心中一凛,忙跪下磕头,“主子放心,奴才晓得轻重,今日之事,即便是烂在肚子里,奴才也绝对不会往外说的。”

“至于你的差事……三日后,我自有安排。你先下去吧。”李建兰挥了挥手。

王旺财喜不自禁,连连磕了好几个响头,才转身退走。

“旺财……”李建兰在他身后喊了一声。声音慵懒,且还带着几分温柔与宠溺。王旺财身形一震,有刹那的不敢置信,紧接着巨大的喜悦冲昏了头脑,他缓缓转过身,抖着声音应了声,“哎……”

可下一刻,一道半人高的影子从他身边飚过,冲至李建兰跟前,人立而起,趴在李建兰双腿撒娇。

他定睛一看,竟是一只雪、白的“狗”!

“汪汪……”那只“狗”还挑衅地冲他叫唤!

李建兰抚摸着它光滑的毛发,“旺财,我方才在洗澡的时候,你到哪儿去了?”

“汪汪……”旺财十分得意地嚷嚷。

“你又去找小狗花花了?没出息!”李建兰嗔怪地戳了戳它的额头,脸上却带着满满的笑意。

王旺财看了